穿过神殿的大殿,走过走廊,他们直径到了胜池。门口站着一个分外熟悉的门头,那门童看见殷宁,眼睛一亮,立即让开了胜池的大门。
“我刚才听说你要过来,就急忙赶来了。”仞寒说着,脱下了身上松松垮垮的斗篷,跨坐到池子中。
他步入胜池中,缓缓坐下,闭着眼睛,呼出了一口气。殷宁这才发现仞寒面色苍白,嘴唇上一丝血色也无。
“你这是怎么了?身上受了重伤?”
仞寒笑了,笑着说:“只是些小伤,不碍事。你身上应该也有玄族的气息,下来与我一同。”
殷宁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与我说实话,不要总是打马虎眼。”
仞寒轻轻叹了一口气,也知道无法瞒过殷宁,就说道:“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殷宁坐到池边,脱了鞋子,将双脚侵入圣池中,一边问道:“既然那天晚上,你知道我可能遭遇不测,第二天你又为什么让我等在东海城,还说什么你会找来?”
仞寒笑了笑,脸上恢复了一些红润,说道:“当时传来的消息是东海城已经陷落,但是你竟然能够完好的在东海城里呆上一晚,也就说明有什么人护卫着你,你在东海城是安全的,所以我才想,你与其来到这里,还不如呆在东海城。”
仞寒说着,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开。
殷宁却走入池水中。仞寒虽然没有看着他,但是身边哗啦啦的水声却告诉他,殷宁正在靠近。
殷宁蹲坐在仞寒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说谎,既然你觉得东海城安全,要么我说要来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又答应了?”
仞寒伸出手来,将殷宁握着自己脸颊的手按住,然后移到自己的嘴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说道:“因为我突然不想一个人去面对这些,如果我不小心……我也希望你能够离我近些。”
仞寒的眼睛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可是殷宁听着,心口却揪到了一处。
“你的意思便是,如果当时我答应你在东海城里等着,那么之后,你一切发生的事情都与我无关了?”
殷宁猛地将仞寒握住的手抽出来,推了仞寒一把。仞寒身形不稳,差点跌落在水池中。
他却苦笑道:“你恨我也是应当的,我说了那么多的谎话。”
“你还说了什么谎?是不是现在神殿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仞寒还没说话,门外传来男童的声音:“小殿下,有人前来禀报。”
殷宁听到对方的称呼,立刻瞪了仞寒一眼。
仞寒只讨好地笑了笑。对着门外说道:“直接禀报吧。”
门外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说道:“大京国境内,裁决神殿的分殿只剩下五座,其余都已被玄族摧毁。”
仞寒深深地垂下了脑袋,殷宁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仞寒,用手臂环住他的肩膀。虽然生气他骗了她良多,但他身上的担子这么重,瞒着她也是不想让她担心……吧。
仞寒的双手攀上殷宁环住他脖子的胳膊,沉声道:“剩下那五座分殿就弃了吧,告诉还幸存的裁决者,立刻赶回到主殿中来。”
门外的声音应了一声“是”,就再没有声响。
“所以,你并不是什么低级的裁决者,而是这裁决神殿未来的殿主。”
殷宁依旧维持照还抱仞寒的姿势,仞寒见她并没有松开自己,心下一松。
“我本是不太愿意接受神殿殿主的职责。毕竟对我来说,责任太过巨大,但现在殿下昏迷不醒,就只有我来接替他的任务。”仞寒说着,声音便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下去,“都是因为我太过贪玩的缘故,才会让他受此重伤。”
殷宁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如今看来,裁决神殿的形势不容客观。她的额头轻轻靠着仞寒,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你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就直说。”
仞寒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
之后的几天,殷宁都陪着仞寒疗伤,时不时就能听见有人回禀,而裁决神殿中也慢慢有了人声。等仞寒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殷宁才出了胜池。
可一出来,她便愣住了,只因裁决神殿的大殿之上,躺着许多受伤的裁决者,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都弥漫着一股阴寒的气息。
许多门童打扮的人给他们喂着上古圣水,询问他们身体的状况。殷宁也不好干站着,就去问那些门童,该如何照顾这些伤者。那些门童也都知道殷宁的身份,得知她想帮忙,都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正当他们忙碌时,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冷淡的女声。
“你果然还是到了这里。”
殷宁转头看去,是一直跟她不对付的白洛兰。
“现在真是危难时刻,一些私仇还是先放在一边。”她冷淡地说道。
白洛兰看着殷宁正义凛然的样子,冷笑道:“我跟你之间,的确是有私仇。但是你一直缠着仞寒,这就不是私仇的范围了。你知道仞寒为什么会受伤吗?就是因为他知道你去了东海之滨,而那边有玄族的动向,所以才莽撞地想要过去,结果在路中央遇到了敌手,被打成重伤,如果不是我及时将他救回来,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眼眸里渐渐浮上泪水,偏开脑袋,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仞寒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殷宁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