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座废弃的工厂内,四处布满了蛛网,偶尔一阵微风吹过,陈旧的窗子便出“嘎吱——”的声音。
工厂正中央,两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被绳子紧紧绑着,似是怕她们逃脱,虽说无人,但附近空旷一片,竟无一利器可以割断绳索。幽幽转醒的有着波浪长的女子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身旁同样被绑的白衣女子,“果然和你在一起就没好事!先是凭你这张病殃殃的鬼脸勾引了我的两个青梅竹马,现在又害的我被你连累被绑架。你不是很能耐吗?是个男人恨不得就将你当祖宗供起来,怎么还有人舍得收拾你。”白衣女子听了她的话面色惨白,不停的摇头,眼泪簌簌的落下,显得楚楚可怜,她咬着莹白的唇瓣想要解释:“欧小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想要勾引他们。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儿,是他们,是他们……对我,对我。”对上波浪长女子——欧鲤更加阴森的眼神,白衣女子身形一颤,声音越来越小。
没等欧鲤再次火,只见工厂破旧的大门被悄悄打开,出“吱吱”的声音。两个面容俊美的男子握着手枪,神色警惕的轻声走来。正常的人都知道这种紧要关头下是该闭嘴,但白衣女子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显然不是正常人。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惊喜的叫了起来。
“疏影!阿端!”
这一叫,不出意料的引来了绑票的人。几个长的凶神恶煞的人迅跑来,领头的刀疤脸看见两个男子先是愣了愣,而后嚣张的大笑起来,“俩小子胆子不小啊,单枪匹马就来救人。”显然,他并没有注意到两人手上隐藏手枪的隐蔽动作。而禾疏影也没有回话,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趁领头的人松懈之际,急上前,直接开打,一身俊俏的功夫加上握有手枪倒是迅干掉了几个人,云端则是快走到欧鲤她们身边解开绳子。白衣女子也就是陈之茶,冲进云端的怀抱。嘤嘤哭泣着,“阿端,我好怕。还好你们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旁边的欧鲤却是忍无可忍:“陈之茶,你还要不要脸!两面三刀运用的很熟嘛?刚才还说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的记性真让人佩服啊!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欧鲤将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陈之茶张张嘴便要反驳,看了看旁边的云端,终是无言。云端也一反常态,没有因为维护陈之茶而去呵斥欧鲤。
一番激战后,似是没有活口了。却就在禾疏影转身之时,一个腹部中了一枪的人,突然跃起,蓄了他最后的全部力量,拿着短刀向陈之茶的方向刺去。
“小茶!”
“嘭——”
随之而来的枪声来自于大门处的警察,但也终究还是迟了,虽已再次中弹,但那人也同时将刀狠狠地刺过去,距离近到禾疏影也来不及救陈之茶。千钧一时,伴随着禾疏影的惊恐之声,在陈之茶身旁的云端旋转侧身受下了这一刀,“扑哧——”刀入血肉,直插心肺。云端缓缓倒下,却还呈一种半跪的姿势,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显得格外妖娆,脸色渐白,配上染血的嘴唇,就像是中世纪油画中才存在的贵族吸血鬼一般。
耳边的各种声音,关心的,焦急的……渐渐模糊,意识患散之际云端脑海里蓦然浮起他遇到陈之茶后的人生,愚蠢、不可理喻,也让他不可置信。但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包括自己在内在遇见陈之茶后都变了,变得,冲动而愚蠢。明明都是最讨厌她这种麻烦单蠢的女人的。可偏偏他和疏影却像着了魔一样的,没有征兆的,一见钟情的,喜欢上她,爱上她。为了她,他放弃了自己最爱的绘画,放弃了出国跟随老师学习的机会;为了她,不惜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反目成仇,刀刃相见;为了她,不仅疏远了也伤害了他当做妹妹一般疼爱的欧鲤。更荒唐的是现在,居然以身涉险救她,没了性命……
在以前,这些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更遑论去做。好似在陈之茶出现后都做过了呢。不过,都不重要了啊。因为,他要死了。在这一时间,他其实好似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并不明白。
恍恍惚惚之间他感觉自己变得轻盈了,是错觉吗?他嗤笑一声。睁开清冷的眼眸,他现,大概、可能他变成了一只阿飘?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欧鲤,他试图告诉她,不要哭,不要那么伤心,他就在她的身边。明明是他伤害了她,为了陈之茶,让她难过、生气。这个傻姑娘啊,真傻,就像小时候一样。可是,他没有办法做到,他是一只阿飘啊。空灵的身体从欧鲤身体穿过。怎么也无法触碰。
之后,他跟随他们走出工厂。看着父母因为他的横死伤心欲绝而一夜白头;看着他们将他火化、下葬后,搬离这个让他们失去儿子的城市;看着欧鲤哭红了的双眼,一个人坐在他的墓前,絮絮叨叨的说小时候的趣事;看着,疏影漠不关心的拉着陈之茶走出房子……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越来越浅淡,在渐渐消散着。在他感觉只剩一天的时候,他看见陈之茶,死了。纵欲而死,真是可笑。原来,她裙下之臣还有那么多。
让他奇怪的是,在陈之茶死后那些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商业新贵,黑道少主,天才音乐家……还有,疏影。都好似恢复了以前的模样。理智,冷静,多谋善断。
难道以前的不正常只是因为陈之茶的存在吗?
“恭喜你,答对了。”一道飘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