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过去,待到了第二天,他自然与胤禄在内务府府署内见到了,躬身问一句:“十六爷,您耳力好些了吗?”
胤禄笑嘻嘻地说:“好些了,好些了!”
他命石咏到他自己的小屋里,掩上门才说:“你昨儿一句话,怕是提醒了爷的那些好哥哥们,你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说亲的时候了。瓜尔佳氏是大族,与薛家可不一样,他们少不得还得多花些心思,才能找到合适的人家去笼络你。”
石咏苦笑:感情旁人给薛蟠说亲的事儿,胤禄也早就知道了。
“你回去之后,还是与你家亲长好好打一声招呼。这事儿还能拖上一阵儿,但是也拖不了太久了。到底如何,让你家里多少该拿个主意出来。”
胤禄一面说,一面惋惜:“怎么年公就不多收养个女儿的?”
他口中的“年公”是内务府总管年希尧,他膝下有一名养女,报了免选的,结果嫁了比石咏年纪更长些的唐英。所以这会儿胤禄才在惋惜着。
下衙之后,石咏回到椿树胡同,面对石大娘,开这个口他可是着实艰难。
以往石大娘提起各家的闺女,提起亲的事儿,石咏只有溜走的份儿。可如今,他竟然要主动提起这事儿,而且得提示母亲:不管怎样,得尽快拿个可以挡住旁人上门说亲的主意出来。
石大娘一听儿子这么说,就知道必是官场上的门道。
可是她也很愁,“明年就是大选之年,与你年纪合适的各家闺秀,但凡父祖做过官的,在册的人家,必然都在备选,只有被撂了牌子的才能自由嫁娶。这,这即便想拿主意,也不是这么快能拿的呀……”
石咏一想,也是,这么说来,一切选秀之前的相亲,都是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