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点点头:“阿拉干王国的舰队,领头的是一艘葡萄牙人的尖尾战船,和我们的蜈蚣船差不多大小,一个照面就被我的荡寇舰用右侧舷排炮给击沉了。”
“另外四十多艘都是乘坐二十多人的小船,船头有一门四寸火炮,都是拼命冲上来抵近开炮。他们的速度非常快,像泥鳅一样滑来滑去,让我们的火炮很难击中。”
“我们的战船在海边上转身不灵,敌人的小船总是能够绕到我们船后面,刚好是我们火炮的一个打击死角,伤亡就是这么产生的。”
“眼看敌人的小炮艇全部钻进了港口,我只能命令所有战船贴身近战,利用我们甲板上的小口径火炮进行密集开火,进行覆盖性打击。”
“虽然先后击沉了七艘小船,但是我们也遭到重创。如果不是我们甲板上数量众多的虎蹲炮和弩箭,最后很可能被他们靠帮抢船。”
“其实,如果不是你们的主力舰队返航,那些人还不会主动退走。如果真的被他们靠帮以后,那就只能进行最后的肉搏战,我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局。”
钟国柱神情凝重:“这是一个血的教训,我们要牢牢记住。首先把受伤的兄弟们安顿好,接下来要全力抢修战船,然后开展训练。”
“说实话,我们这一次出去什么都没有干,因为大海比我们原来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洞庭湖里面的经验根本没有任何帮助,必须从头开始。”
看着眼前的一切,钟国柱终于明白了水师面临的严峻形势,真正明白好高骛远是没有用的。
原本休整三天的计划立即取消,所有人轮换着上船进行训练。
好在樊虎命令一支三千人的炮台部队,带着各种口径的一百多门火炮,护送船场的工匠两百多人赶到了勃生城昆贝港口,同时带来了熊储的命令。
原有的硬帆战船既然已经遭到重创,就没有必要原样修复,干脆彻底改造成为弧形软帆战船,承担近海的防御任务。
在此期间,钟国柱终于决定在伊落瓦底江出海口东侧的羌瓜镇,修建自己的水师基地。
让钟国柱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就是从海里打捞上来十几个阿拉干王国的水兵。
钟国柱没有像别人那样处死他们,而且还救了他们一命,所以赢得了一定的信任。
这些家伙都是精通航海的水手,然后告诉钟国柱这里经常会出现海啸,目前的港口根本不适合停留大型船只。
从这些人口中,钟国柱第一次知道了海洋水师基地,必须首先确定避风港的位置才行。否则的话,不用敌人打过来,仅仅是一次海啸就会全军覆没。
经过三天的寻找,出海口上游三十里的羌瓜镇被选中。因为这里有一座江心洲,还有一个回水湾构成了避风港。
这年月人命不值钱,阿拉干王国那些掉进大海的水兵,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活下来。
但是经过钟国柱水师里面的本地水兵介绍,被救起来的十几个人决定继续当兵吃粮。
钟国柱找到这些人当面谈话,才知道他们都属于同一条小炮艇,头目叫做毛民当。当时被打翻之后落水,可是担心被斩头,所以不敢游上岸。
他们虽然不熟悉大型战船,但是对于附近的海况、航道、气候条件却非常熟悉,对于钟国柱来说都是宝贝,可以承担导航信号兵的任务。
毛民当,这个崭新的俘虏兵,仍然带领他的十三个兄弟,组成了一个教官队,专门训练导航通信兵。
军港的建设一切进展顺利,此前惨败的阴影慢慢消除。尤其是有了精通航海的水手指点,水师官兵的训练有了针对性,适应能力越来越高。
看见自己的舰队终于慢慢具备了战斗力,水师基地周边山头上的六座炮台已经完成,被打坏的七艘战船也基本修复,钟国柱这才想起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东面的战斗不知道如何了。
“停止训练,各战船立即整理内部,补充弹药物资,三天后出发!”
人世间的事情总会有很多巧合,三天时间就会发生很多变故。
其实,根本没有等到三天,钟国柱的命令下达之后的第二天中午,巨大的变故就已经发生。
这一天,钟国柱正在考虑如何才能支援岸上的作战,毛民当提着一个两尺多长的千里眼,突然来到指挥室禀告:“将军,西面过来了一支舰队,初步估计可能有二十艘!”
这里根本没有自己的战船朋友,只要是战舰过来就肯定是敌人。
钟国柱一边站起身来往外走,一边大声吼道:“现在能不能顾及敌人的战船距离还有多远?算了,传令所有战船拔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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