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说了便作势要起身,却被崔元靖揽住:“莫要胡闹啊你!”
“那阿兄你帮不帮忙?”元容身子歪了歪,便扭头睁着眼跟崔元靖脸对脸道。( 千千)
崔元靖无奈了:“从来你淘气,阿兄又什么时候不答应你了?”便又将元容按了回去。
要说论关系,自然是崔元盛这个大兄跟三娘的关系更近啦,但是以崔元盛的性子,必定不能接受元容的这个法子。
说实话,崔元靖都觉得这法子……略有些狠了,不由得看向元容,阿妹才这么点大,哪里来的这些心思?莫不是有什么不妥罢?
嘿,崔元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年轻的壳子里头是个活过一遭的人了,一个吃尽了苦头终于熬出来的婢子和从小生长在父母兄姐爱护之下的小娘子,行事作风自然是会有不小的差别。
元容往日的行为举止倒可以说是早慧,可这回,崔元靖不由得有些阴谋论了,会不会这法子是元容从谁那里听来的呢?
而崔元靖心里有所思,便不经意的在面上带了出来,虽然他已经有些城府,在外人面前不至于会表现的这样明白,可他在妹子面前根本没有防备,大约也是觉得元容不可能看出来罢。
但元容又不是真正的小女娃,上辈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练了多少年的,当即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好像被阿兄觉出不妥了啊!虽然已经确定自己就是崔元容而非是夺了旁人的身体身份,元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心虚了,却大概是松了口气的缘故。行事竟然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由得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回,元容才补救了一句道:“阿兄莫非是觉得这法子有什么不妥?可我从前听人说过。她阿娘就用来整治人的。”相比自己能此想出来,倒不如是听来的更合理些呢。
崔元靖这才放了心,原来不是自家阿妹天生狠毒,而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随即又有些懊恼,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拿出来说,都把阿妹给带坏了!
便道:“阿兄可以帮你,但是这法子得改一改,先前你说的确实有些不妥。”惊马这种事故可大可小,幸运的话也许根本不会伤着,但是不幸的话,闹出人命都是有可能的,万一出了人命。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元容本是不在乎这个,前世做婢子时她就已经认识了一个残忍的事实,那就是人命微贱,不是她机灵,早就死的骨头都不剩了。而便是出身富贵之人,如柴氏,圣人一声令下也不过说死就死,百年世家瞬间烟消云散。
不过她心里虽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反驳崔元靖,只眨了眨眼睛,道:“哦。那阿兄想要怎么改呢?”
却见崔元靖微微一笑,故作胸有成竹的模样一弹元容那光洁的额头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看好罢!这事我必会在离开长安前给你办妥了!”想要整治人而已,只为叫对方吃瘪,却不是要对方的命呐,如此。对方只会自认倒霉,却不会想要大张旗鼓的去调查是不是被人算计了去。
不过崔元靖虽然拍胸脯保证了,但他却不会只听信元容的话擅自动手,而是先派了人去调查对方的具体情况,这样的为人行事若是想要找漏洞实在是太容易了。
元容也相信崔元靖的行事手腕,便也没再说什么,只说听阿兄的好消息便回了观澜苑去,不多会儿功夫,就听阿江说西边的宴会差不多散了。一问时间,竟是快到午时了。
便笑着戏言道:“阿婆竟不留人用饭的么?”
阿月正好端着一盅人参鸡汤进来,闻言便笑道:“九娘可是糊涂了,这种宴会留客用饭作甚?又非是专门的饮宴,只有几位通家之好的夫人走得晚,才被夫人留下了,此刻三娘和四娘正伺候着回春山堂呢。”
“哦?都是留了那几位?”元容有些好奇道。
阿月不愧是个爱八卦的,当即便放下鸡汤,数着指头给元容报出几个名字来,元容一听,顿时心里便有数了,看样子今日阿婆没有给元熙看人家呢,也不知道是来的人都不合意还是什么。
但不管如何,元容总是能放下心了,当即便一挥手道:“不管旁人了,这鸡汤味儿真不错,直把我肚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快快给我上饭食,饿坏了我你们可都担不起啊……”这一番装模作样倒惹得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而崔元靖那边效率是真快,才用过午饭不久,元容正窝在暖融融的榻上昏昏欲睡呢,就听见说崔元靖来了,才睁开眼,就被崔元靖捂住脸蛋揉了揉,道:“快起身梳洗一番,随我出去看场好戏!”
“好戏?”元容拍开崔元靖的手,又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才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眯着眼儿道:“阿兄说的是什么好戏?若是不好玩,我可就不理你了。”打扰我睡觉简直罪无可赦,不过看在你是阿兄的份上便原谅你了。
崔元靖才不理会元容这半是撒娇的威胁呢,只管吩咐阿江和阿月忙活起来,给元容收拾,才道:“忘了上午你求阿兄的事儿了?”说着便低头看自己手上的手串,一边看一边慢慢转悠着,道:“不想去便算了哦……”
元容接过手巾往脸上一抹,顿时清醒了,而后便十分配合的被两人拾掇好了,照照镜子感觉很满意,便再披上新做的貂皮大氅,牵上崔元靖的手道:“我收拾好啦,阿兄,我们走罢!”
崔元靖先前已经跟卢氏报备过了,是以两人不用到春山堂告别,而是径自出了府,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