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安乐公主,因抽到了好签,正心情愉快的在外溜达,却不意远远的瞅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那个人!”安乐公主忽的站住,眉峰微蹙的看着远方。
跟着的婢子吓了一跳,忙顺着安乐公主的视线望去,除却一个蹲在角落里晒太阳的老农以外,并无任何人。
便同样皱起了眉道:“公主可是看见什么可疑之人了?”
“你没看见?”安乐公主嫌弃了瞅了一眼搭话的婢子,然后扭头招了招跟在后头的一个护卫道:“你看到没有?”
护卫也没有看见,做人家护卫的当然第一要务就是保护好主人,哪里有那闲工夫去看别人?只是又不想跟婢子一样受嫌弃,便试探道:“只是远远的扫了一眼,并不太确定……”
安乐公主蓦然抚掌道:“我就说么,还是你眼神好使,那个人影我瞧着像是裴宁,你觉得像不像?”
护卫本就没有看见人,哪里知道像不像,不过他又不傻,自然不会反驳安乐公主了,只道:“在下也觉得有些像,只是并未看见正脸,不敢肯定。公主觉得是,那也许就是了。”
安乐公主哼声道:“你去打听打听,看裴家庄子上是不是有人来了!”顿了顿,又想起在山间碰见元容和某个小“郎君”私会的事儿,登时心里一跳,不会跟崔九娘私会的就是裴宁罢?
顿时戾气上脑,安乐公主这心思一歪,便把婢女所说的那小郎君比元容还要矮一点儿的话给忘到脑后了。想裴宁敢嫌弃自己,却看上那个一无是处的崔九娘,简天!
“慢着。给我连崔家一块儿查了,看崔九娘是跟谁一块儿来的!”安乐公主说着,声音里都带着怒气。
护卫领命而去。这时才有一人忽然想起似的凑过来道:“公主,婢子想起来了。前儿出门的时候,就见河间王府的别院来了不少人,婢子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是丹阳郡主邀请了几位闺中姐妹到此来玩的,想来是有崔九娘。”
安乐公主闻言眉毛一挑:“没有男人?那跟崔九娘私会的男人是从何而来?”
婢女哪里知道这些,自然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安乐公主心里烦闷,当即便道:“既如此。那本公主便亲自过去探望一二,听说丹阳已经跟薛氏订了亲?已经有了人家的女子,怎好再跟别的男人过从甚密?我这个做姑姑的,说不得要劝她一劝。”
若是在别院里窝藏男人,特别是那个男人还是她求而不得的,就莫怪她不讲情面了。
只是安乐公主话才出口,就听得远处有马蹄声响,打眼一瞧却是个样貌斯文清秀的青年郎君,他骑马径自来到安乐公主面前,然后跳下马急道:“安乐。快跟我回去,二郎正哭闹不止,也不知是怎么了!”
此人便是安乐公主的夫君赵岐。正是东武赵氏的嫡支公子,当初与元容有那么一点儿渊源的赵国夫人已逝夫君便是赵岐本家,赵岐生的亦是一表人才,只是比不得裴宁的俊美无俦,安乐公主一想到裴宁,再看一眼面前的夫君,登时便更加嫌弃赵岐了。
样貌不如人也就罢了,气势也不如人,气质更是没法比。与这样的人过一辈子,让她怎么甘心?
见安乐公主闷不吭声。赵岐有些着急:“安乐,你想什么呢。快点跟我回去。”说着便伸手去拉安乐公主的胳膊。
却不料被甩了出去。
安乐公主眉头皱了皱,不悦道:“二郎哭闹你找乳母便是,找我作甚?我又不会哄孩子!”
“乳母也哄不住他,我想着你总是二郎的亲生母亲,有你在也许会好一些。”赵岐愣了愣,而后口气便淡了些,他已经感觉到了安乐公主的漠然,只是他不想妻子误会什么,所以才想解释清楚,“我怕他是哪里不舒服或者生了病。”
“那就找太医治病啊,你找我有何用!我又不是太医!我生了他就够对得起他了,还要我衣不解带的照顾吗!也不看那么个小人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福气!”安乐公主嫌弃的转身就走。
赵岐没想到安乐公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按照人之常情来说,哪个做母亲的不疼爱自己生的孩子?孩子若是病了,心疼还来不及,恐怕早就着急上火了,哪个会想着自己儿子承受不起母亲亲自照顾的福气!
当即怒道:“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我原以为你是因为生二郎时吃了大苦头,才会对孩子淡漠,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连自己亲生儿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你既如此想,那往后只管摆你公主的架子罢!”说完便拂袖而去。
“混账!”安乐公主见赵岐不来向她道歉反而怒气冲冲的指责她恶毒,抬手就去抽出了腰间的鞭子,只听啪的一声,就见方要上马的赵岐被抽中了腿,噗通一声就摔了下来,差点被马一脚踏中!
“郎君!”跟着赵岐来的侍从忙把赵岐抢了出来,赵岐呸呸两声吐掉满嘴的枯草叶子,然后狠狠的瞪着安乐公主道:“安乐,你好!殴打亲夫!我要休了你!”
安乐公主冷笑一声又一鞭子抽了出去,正中赵岐的左脸,啪的一声就印上了红色的印子:“你休我?我可是公主,这天下只有公主休驸马,没有驸马休公主的!你有本事去找父皇说啊,看父皇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给你三分颜色,你莫要蹬鼻子上脸!惹怒了我,明天就把你那些莺莺燕燕都给沉塘!”
赵岐一张脸涨的通红,指着安乐公主的手抖个不停,他方才是脱口而出,可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