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内的一切都让辛夷有些恍惚。
当能够隐约看清眼前的墓室时,辛夷还是忍不住瑟缩,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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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也当真是让人不安,也让一行人怎么都未曾想到。。
这里是极空旷的,岩壁以最自然的方式呈现,带着锋利的不规则棱角线条,光亮处的岩壁带着幽冷细芒,估计摸一下就会被划伤。温度也是骤降,可以清晰的看到吐出的哈气,吸进的空气都在刺痛着鼻腔。岩壁就像深海中的沟壑,既潮湿冰冷又浓郁,有水滴在岩壁突起处汇聚滴落,一滴又一滴未曾间断,又慢慢在滴落处结成了冰。
寂静的甚至可以听见脉搏跳动的声音,待久了...会被这死般的寂静折磨的疯掉吧?这真的就是一个死者的巨大华丽的棺材。昏黄的烛光并没能完全照亮墓室,辛夷抬头向墓室上方看过去,视线就像陷入了巨大的黑洞,失明一般,吸走了所有的光线。有水滴滴在辛夷脸上,水滴很大,砸在人身上竟会让人感到疼痛,这...应该是极高的吧?
真的就像是在数以千万米的深海狭缝一般,寂静、冰冷、潮湿、阴暗、压抑,好像随时都会有怪物涌出,给人以突如其来恍若溺水般挣扎无力的恐惧。辛夷尽量缩着身子,她怀疑墓室外其实就是被冰冷汹涌的水包围着,在未知的黑暗的深处。
空气似乎都是静止不动的,却又有一十八盏石笼灯在亮着,燃烧着的火焰衬着墨蓝色石笼台,倒有几分温暖却又凄楚之意。岩壁上分别有九扇高大又精美的隔扇门,呈半圆状依次排开,每扇门两侧各放着两盏石笼灯,昏淡烛光下朱漆镂雕*沉重。
就像是一湖死水,压抑、恶心。所有人都很沉默,等辛夷从这绝望的沼泽回神,眼睛转了一周,发现其他人面目都很平静,平静的沉默,面无波澜,并不像她般呆愣良久。其实,她很想说句话,不过想了想,还是继续忍着。她忍不住又看了眼少主,他的身体不是不好吗?呵,那现在...
很奇怪,他现在面色潮红,似乎很热,而双唇却苍白血色全无,握着拐杖的手也缩了回去,大氅却解开了些,明明看样子是很热的,却...很奇怪,真的...非常的奇怪。
“你们先去看看吧。”这回并不是少主命令,而是红秋下了命令。
其他人毫无犹疑都散开走向墓室,只留少主和红秋还站在原地。
辛夷在原地站着并没有行动,她害怕了不敢向前去一探究竟,“辛夷,你就快自由了,脱离变态少主啦,你不能这时候退缩。”她给自己打气,刚要迈步却不料被少主叫住,“辛姑娘...”
辛夷脚步一顿,应该装作没听见,对,反正他也是看不见。
“是,少主。”辛夷还是转过了身去,她突然想到封之前说的,“最好还是不要耍小聪明,少主他...”不过,现在怎又有了力气说话,明明看上起气若游丝。
“辛姑娘,我想你这般灵巧心思,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那笑容越发明丽,说得这般笃定。
“啊?这个...”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少主好像并不在意她的回答,又自顾问道,“那辛姑娘认为世间真会有此物吗?”
“啊...当然有了。”辛夷连连肯定,“空穴来风,必有其因,再者,老天可不舍您这般天人。”
“老天吗?"少主脸上的笑着自问,“命可不由天,辛姑娘。”说完就像是倦了吧再不说话。
“辛姑娘不去查看查看吗?”红秋替少主说到。
”去、去。“辛夷连连点头。然后转身走向墓室,暗自腹诽,“这翻脸比女人还快,妖孽啊!”
重新把心思放回墓地,已经有几扇门被打开,九扇门对着九个不同的方向。辛夷选着了一条,慢慢走近。她从刚刚就觉得身上有些奇怪,她在身上摸了摸,然后掏出一块玉饰,从之前的温凉变成了温热,“是封送我的。”
辛夷站在墓室前,深呼一口气,双手抬起碰上门,门很干燥并没有受潮,伸手一推。无声无息的,没有发出老旧木门那种嘎吱声,不过,如果在这种如此安静下发声的话,定会让人不舒服的。
门很轻易就从中间推开了。
辛夷走进去,细细打量。与其说像墓室陪葬,不如说更像雅室。青墨色石壁泛着隐隐水纹,很巧的被分为外间与内间,相隔处用碧色珠帘遮掩。外间正对门放了一张书案,笔墨纸砚都很齐全摆放在案上,甚至有淡淡墨香。有本半开的竹卷放在上面。辛夷走过去拿起那竹卷,展开,上面却一字未写。“奇怪。”辛夷放下竹卷拍拍手上的灰走进了内间。走近才发现,这珠帘上面刻了字,“三/生/宿/愿/错/入/梦/时/光/悠/悠/一/任/爱/恨/囚/半/世/痴/狂/为/君/...”
珠帘并没有刻完。
辛夷又仔细看了看,是否有其他。不过很可惜,她又回头看了看,走进内间。內间布置的也很简单,一眼看去就会看见那冒着寒气的石雕床,床头放了架古琴,那是一架连珠式琴,形饱满,朱漆面,具细密流水断,给人以悠远韶华之感,上覆金丝麒麟方帕,四角锦穗垂下,辛夷有些不赶上前细看,那古琴定是无价至宝。辛夷又把头转向别处,石壁上挂着卷起的卷轴,辛夷踌躇了会,上前打开,上面只写了两字“般若”笔锋悠长浑厚,飘逸却又凌厉,应该是出自男人之手,而在卷脚却有女子笔迹,写着“痴傻”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