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奇说那个话本身就是有别的意思,见那两人没吭声,却放缓了跟人搭腔吃菜的速度,萧奇知道两人其实在那边也是听见了。
说来也是,就萧奇这个洪亮的嗓门,说起“含蓄”的话来也一点没羞臊的收敛多少音量,再加上两张小圆桌相隔的距离也不算远,没听见才是真的有问题。
萧奇也不着急,再说了几句话,转而以好奇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声量的道,“那位何助理是不是何老板家的?打眼瞧着眉眼间有些相像。”
原本大家也没把话题往这方面带,可萧奇已经把气氛炒起来了,一个个又被哄着喝了不少酒了,萧奇再三的把话头往这上面不动声色的带,大家伙儿也没心思想那么多,跟着随口说了几句。
甚至还有喝高了的嘀咕了一声丘秘书好好一个大男人,忒是清高了些,大家跟他打招呼的时候都退了两步点点头没吭声。
话说到这里,那何助理斜着眼看了面色不好看的丘秘书一眼,飒然一笑,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了萧奇他们这边的小圆桌上,手搭在萧奇肩膀上,朝萧奇这桌人抬了抬手上的酒杯,“兄弟些,亏得你们夸,老弟这里倒是不好意思了,来,先走一个暖暖情意。”
原本还因为何助理过来而显得有些拘谨的一桌人互相看了一眼,萧奇一拍桌,笑得豪爽,干脆利落的跟何助理碰了个杯,“何助理年轻有为,咱那哪儿是夸啊,要是说老实话都是夸人了,那我们一群大老粗可要臊脸子了。”
萧奇一起头,一桌人如梦初醒似的纷纷站起来跟何助理碰杯,好听话场面话闹闹喳喳的就嗡嗡响起来,显得热闹得很,被萧奇他们视作中心的何助理一时间颇有种“一呼万应”的气势。
何助理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又不像萧奇那个穿着嫩皮囊的老狐狸,被这么一捧,整个人不发飘,那肯定是不大可能的。
这边的场面让何老板那边的大老板们也是看了过来,吴叔是挨着庚总落座的,见萧奇带着人跟何助理喝到了一起,心里自然是感慨又满意的。
何老板可不是普通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何老板对待两个内侄外侄一视同仁,可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何老板更喜欢何助理那样圆滑吃得开的性子。
要是萧奇这小子能跟何助理搭上点关系,现在可能得不到什么实际好处,可萧奇是要长长久久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很多好处很不必计较短时间内收获。
“何老板的侄子还真有干咱们这一行的天分,三两下就让那群人心服口服。”
“可不是么,那桌子人哪个不是在工地上吆五喝六的,到了何助理面前倒是有点儿服管教的意思。”
这些话说得有点夸张,可现在看着也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何老板扭头看着跟萧奇勾肩搭背笑作一团的侄子,苦瓜脸上露出了些笑意。
转眼看见皱着眉头自顾自闷头喝酒的丘秘书,何老板又皱了眉头,眉宇间那两道刻痕更深了。这个外侄子,性子放不开,还忒是清高了些,就这性子还能干工程?
真以为没有他,外面的人能嬉皮笑脸点头哈腰的给你捧着干干净净的钱送上来?
干工程是赚钱,可也不是板着脸皱皱眉就能赚到的,就算是到了他这种地位,不还是要这里那里的奔走着给人陪酒赔笑说好话外带送钱送人送好处么。
可惜因为他伤了身没办法有子嗣,老婆那里就好像吃了天大的亏似的,拼了老命不顾家的就想要让他搬空了何家的家底的去补贴她娘家人,这个娘家侄子更是三翻四次的暗示让他带着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对方。
何老板对这事儿早有不满,这回来芙蓉市出差特意晾着老婆,把自己家的侄子给一块儿带了出来,要是这边顺利,何老板准备把侄子给留在这边负责这个项目。
萧奇在两个侄子里选中了何助理站位其实也不是瞎蒙的,虽然一个照面之间能看出来的东西不多,可萧奇还是认为何老板应该是很注重家族传承的那种刻板性子。
之后观察到何助理性子更吃得开,这才试了一试,眼角余光瞄见何老板那边的反应,萧奇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转而全心全意的对付何助理去了。
老实说,在同龄人里,何助理确实也算是挺有能耐的,萧奇若有似无的带了好半晌的话头,何助理这才一拍萧奇肩膀,“小萧,既然你这么崇拜我叔,来,我带你去跟我叔敬杯酒。”
萧奇顿时臊得耳朵通红大着舌头直摆手,“这、这哪里行,嗝,何老板是、是干大事的嗝,的人,咱们去,多打扰人。再说了,崇、崇拜何老板的,可、可不是我一个人......”
这话一说,其他虽然喝多了脑袋却清明的人顿时跟着起哄。
最后何助理头脑一热,直接带着萧奇他们那桌十二、三个人端着刚倒满的酒,就往何老板他们那张主桌走去。
辉煌会所地上建筑用的是古风装修,位于二楼的包间里虽然是一个整体的大房间,可中间却用了个博古架分开,里面就是何老板他们那张桌子,外面就是萧奇他们两张桌。
里面的人能够随时观察到他们外面的,可萧奇他们却看不清里面,要不然萧奇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的折腾着让自己有机会走进去。
阿香是被带来陪场子的,刚才何助理过来看了阿香几眼,阿香就闻到钱的香味钻了过去,如今何助理虽然没搂着人,却也是挤挤挨挨好一顿亲近。
这会儿要去给何老板敬酒,阿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