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也就跟宁倩随便嘀咕些家里家外的事,宁倩还要赶去上课,知道曾雪梅也要跟方大聪离婚,想着这人最后两头空,再是软和的性子也不由觉出一点痛快来。
当然,宁倩也知道,对于方大聪这样的男人来说,两个老婆都没了只要钱还在,赚钱的路子还在,他永远也不会缺陪在身边的女人,顶多也就是在工作忙碌之余又多了一个付诸深情与怀念的“旧人”罢了,真要让方家人感受到割肉之痛的怕也就是曾雪梅要分走的那一部分财产。
相继送走了萧奇跟宁倩,裴清把饭桌收拾好,又去把早上才换下来的满是血污的床单被褥都给浸泡拆洗了。
还好被单下面铺的就是一张棕垫,扯下来搭在床沿上倾斜着多刷洗刷洗就行了,泡沫都不需要完全冲洗干净。
要是换了铺的棉被,那才糟糕了,棉被不能洗不能刷的,只能任由干透变硬,以后拿出来用一次想起一次那副尴尬的场面,怕是她那最是节省的大闺女都要强烈建议把棉被扔掉了。
想想这两个人也是心大,流了这么大一滩血半夜居然都没醒过来。
要说血多也算不上,主要就是汇聚在那一团,再加上床单吸饱了,下面棕垫又吸水性能不够好,两人蹭来蹭去的动几下,就糊得到处都是了。
裴清把该洗的都出来晾上了,看着时间也才十点多,干脆拎着饭桶往家里去,回了家就给小姑子打电话去,说了萧奇要找房子的事。
宁开娟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转头又给那些朋友打电话,不消多时就找到了关系铁又有二手房来源的朋友那里,宁开娟当即开着车就过去了,询问一下具体情况,再请对方吃个饭。
不管事儿成不成,不能说人家就是打几个电话的功夫就能理所当然的觉得不是什么大、麻烦。
不管是大、麻烦还是小、麻烦,总归是麻烦了人家,请客道个谢是应该的。
萧奇手上如今只有二十来万的存款,买完房还要装修还要结婚开销,这些两个年轻人没考虑,可裴清他们作为长辈却不能不考虑进来。
裴清去翻自己家的存折,“老宁啊,要不然咱们家先别买车了?小奇跟倩倩买房子的钱还差好几万呢。”
他们也不是非要逼着女婿用钱表心意的岳家,虽说萧奇如今家当算不上多富裕,可萧奇情况特殊,他是家里一大群拖后腿的家人,自己也是从五月份才开始出来奋斗的。
短短四个来月就能从一贫如洗到拥有如今这样的家底,就个人能力而言,就已经力压绝大多数同龄人了。
萧奇无论是品行还是对待他们长辈亲眷以及宁倩本人的态度,都得到了宁家人的认可,这会儿两个小年轻买婚房的钱不够,裴清自然准备着他们这边也出一部分。
以后这婚房将会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家,萧奇愿意一力承担那些负担自然是他有男人的担当,可女方也不能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宁开国倒是没什么意见,放下手上的报纸取下老花眼镜,起身去房里跟裴清一起清点家里的财物。
原本他们是给两个闺女攒了出嫁以后陪嫁的私房钱的,可攒多了又看宁倩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至于宁兮那里倒是有动静,可那时候宁兮跟闵冬就像过家家一样,别说他们两个人自己,便是家里人也没人考虑过两人结婚的事。
钱放着也是放着,眼看宁倩要工作了,所以一家人商量着才准备给家里添一辆代步车。
谁知道生活变幻无常,没啥动静的大闺女突然就要数着日子嫁人了呢。
萧奇昨晚病了一场吃了药去了根,反而感觉比昨天白天更有精神了,到了工地上先安排人继续拆违章建筑。
这两天下来老赖他们跟着萧奇也算是学会了基本的几种手段,遇到年纪轻又蛮不讲理想要动手的,叫了熊老四过来,几个大汉把人往墙角推搡着一逼,也不真动手揍你,就站在你面前围成圈瞪着你,看你一个人还敢不敢闹腾。
要是遇见抄家伙正儿八经想要上来干架的,戏精本精猴哥拽着胸口衣裳就往地上倒,老张立马哭天喊地的要报警让他们赔钱。
正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脸皮厚的,软硬都来,基本没有破不了的局。
当然,这个基本的意思自然就是说也有他们都破不了只能麻溜请了萧奇来解决的情况。
老赖他们也发现了,虽然老板平时凶神恶煞的,可意外的老人缘就是好。
再是难缠的老头老太太,只要不是那种故意歪缠着要他们赔钱的,其他人不管是菜园子也好酸菜坛子地窖也好鸟窝狗窝也罢,总之萧奇来了跟对方耐着性子的沟通一番,最后总能解决麻烦。
就像之前那个嚷着让萧奇给家里狗娃钉了狗屋的那位老太太,当面插着腰做出一副萧奇再近一步她就要吐口水放狗咬他的架势,等老板走了却又总会遛着狗来问他们老板在不在,不在是去哪了,在又是在干啥。
这事儿萧奇也知道,撇撇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回头却又让老赖给那狗子带水煮鸡腿去加餐,说是要贿赂狗娃,以后见了他别老是糊他一裤脚的口水了。
只是拆这些东西就花了一周的时间,这还是因为萧奇这边解决住户矛盾解决得很顺利很有经验。
要是像别的施工队那样遇见纠纷就不敢上,啥都找社区跟物业来,那进度肯定是要一拖再拖。
毕竟他们那些人可一点不着急,一家住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