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人回去休息。”陆正立刻吩咐卓七。
卓七应了一声,这就把人给带了下去。
他转眼再看李玉娇,发现她眉头紧锁,脸上的神色十分难看。
甚至比自己第一次在百花楼见到她的时候要难看百倍。
那个时候,她比现在还要惨,已经被人给绑了,也是被人污蔑为杀人凶手。
但即便是那个时候,也没见她面色如现在这般苍白。
陆正不禁为李玉娇感到担忧,便细声问道:“你还好吗?”
这道声音堪称温柔,直听的一旁的景仲手臂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心道何时听陆正这小子这样说过话了?
李玉娇却无半点这样的反应,甚至说是有些麻木。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景仲说:“如果没有让他们把尸体带走就好了。”
“那怎么行,”景仲立刻就说,“我们留下尸体的话,他们就要把你带走了,说不定当场就把你给了。”
景仲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玉娇听了,只有眼珠子转了转,再不说其他的话。
景仲看了看陆正:“她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陆正闻言眉头紧皱。
倒是谢鹤江,他垂眸看了李玉娇一眼:“说些对你有用的吧。既然人不是你的杀的,那一定另有其人。你手上的这把刀是凶手留下的吗?”
李玉娇看了眼自己平日放解剖刀的羊皮卷,指了指其中空出来的一个位置,摇了摇头:
“不,这是我的刀。我来的时候是带了工具箱的,凶手应该是拿了我的解剖刀杀人,杀完人之后再把手术刀塞进我的手中嫁祸给我。”
“就只有这些吗?”杜俨之开口发问,“难道从那具尸体上就看不出来任何端倪,你可是京城府衙的仵作啊。”
“当时太慌乱,没有来得及看。”李玉娇有些恍惚的说。
杜俨之与谢鹤江对视了一眼,眉头微微蹙起:“李仵作”
“怎么了?”李玉娇抬头看了杜俨之一眼。
杜俨之薄唇紧抿着,看了李玉娇片刻,然后说道:“虽然我不是仵作,没有解剖过尸体,但是我曾经是个军医,各种各样的刀剑伤我都见过,我也没少在活人身上动刀子。”
“然后呢?”景仲听的出来杜俨之真是话里有话。他反正是和李玉娇站一边的,此刻就有些不服气的质问杜俨之。
杜俨之皱紧了眉头:“虽然我只是看了几眼,但是我立刻就能分辨出来,这个凶手留在尸体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干净利索了,他不是在随便的乱砍乱划,他是有技巧的。”
“杀个人还需要什么技巧吗?”景仲又问。
杜俨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景寺正,为何现在你站在了我的对立面?这不应该啊。”
景仲这才惊觉自己失言,有些尴尬的吸了吸鼻子,转而问李玉娇:“杜御医说的对不对?他能看出来,你也应该能看出来吧?”
李玉娇忽然低了头,捏了捏眉心:“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