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车,还是马萧萧,还是老马拉大车,在荒凉的地走。那衣着恶俗年轻人,继续甩着鞭子啪啪响,就是舍不得真的打下去一记,嘴里依旧是唠叨个不停。
“这世上啊,没什么人能一辈子顺心,总会遇上点倒霉事,咬咬牙,冲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你看看我,三岁没了母亲,六岁死了父亲,九岁时一把火,把仅有的家全烧光了。十二岁的时候,我誓长大后要娶的那朵花儿嫁人了。十五岁我把坑蒙拐骗做苦工弄来的所有的钱都送给那个什么什么了不起的冒险当拜师礼,跟着他离开家乡,流浪天涯冒险去,结果现上当了。那家伙就是个拐骗小孩去卖钱的混蛋。”
那人傻呵呵地乐:“我是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你能惨得过我吗?”
也管车后的人要不要听,某人只是一口气说下去:“我是没有母亲,可我父亲对我非常好。我虽然很小就失去了父亲,可是我咬咬牙活下来,从小就是孩子头,就什么事都能干好。家里没了钱,自己去赚钱,各个行当都干过,什么都懂三分。我的梦中情人虽然嫁给了别人,可是从我十三岁开始,年年都有漂亮小妹妹找我告白的!虽说被骗子骗走了所有的钱,还被骗离家乡,可我不还是找机会逃出来了吗?还碰上了飞焰歌舞团。这些年在歌舞团,我可学到了很多本事啊。
你看到我的剑没?我是团里的护卫,团里那些漂亮的姑娘们,碰上什么样的骚扰麻烦,第一个就来找我。我可是她们最信任的男人!我自己的节目,剑舞表演,那也一向是叫好不断的,驯兽节目也从来少不了我。我这个团里地顶梁柱,只要一出场,下面就有无数美女尖叫……”
自称桑迪地“剑术奇才”兼“表演奇才”,呱噪个没完没了。东方只觉得有无数只乌鸦在耳边飞来飞去,叫个不停。
这人这一身恶俗扎眼的打扮,原来是戏服啊。怨不得这么大红大绿又闪亮亮的,想来他根本是穿了一身戏装,从台子上下来,连换也没换,就赶着马车满世界跑。
一个曾有经过那么多坎坷苦难的家伙,还能这么没心没肺,倒是少见得很。但如果他纯是要以自己地唠叨嗦的浮滑丑态来分散一个“自杀被救的女人”地忧愁,倒还真是一片苦心。
只是,无论如何,此人骨子里的愚蠢和冒失终究是藏都藏不住。东方有些好笑地想。所谓的正义,热血之人,大多都是愚蠢的。聪明人一向很难永远单纯地正直善良下去。
“我看你地样子。应该是没吃过苦地人。家世肯定不错。长得又这么漂亮。有什么难关过不去呢?很多事。当时觉得受不了。放一放。缓一缓。过些时间再去看。也许会觉得根本不值一提。别担心。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地。只要你答应我。别再自杀就好。没问题吧?”
桑迪嘴里说着。眼睛却根本连看也不敢看东方。
虽说他一路上口若悬河。说得唾沫横飞。但他自己知道。他现在身上每一块肌肉。都是僵地。
天啊。美女啊!美到极致地美女啊!
女人美到这个地步。那就不叫美了。简直就叫灾难啊。
桑迪非常确定。这个时候。自己如果回头去看。只怕就再没有足够地毅力把眼睛转回前方看路。而结果就是马车失去控制。直接撞到大树上去了。
回想一下,从晕迷中醒来,真正看清对方地相貌后自己那一连串的傻样子,他自己也有些脸红。
不敢置信地跳起来,结果重重扭到脚啊,怀是做梦,冲到河里浸脑袋啊,如此猪头地反应还不够,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内,他还都脑筋舌头一起打结。
努力问了几句,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自杀这样的话,对方嗯啊几声,不答话,他居然也就不敢再追问下去了,担心她再次自杀,又不能一直留在旁边开导,只好试探着问一句,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可去,可以跟我一起走,谁料想对方居然还真就同意了?
这一路上啊,简直是煎熬。这个**,真地不是他这种人享用得起的啊。
心里想看又不敢看,百爪挠心地忍耐。一直东拉西扯地说着话,一直拍着胸膛,不断为自己地人品,能力做着保证,虽说是想要安慰她开导她,又何尝不是想努力分散自己的心思,生怕自己再做出什么蠢事来。
桑迪所不知道的是,他所看到的,甚至不是东方绝对的真容。东方虽然没有再带人皮面具,但是却的确用了一些极微小的易容手法,巧妙地尽量平淡了自己的面容,又刻意收敛了自身那种夺天地之精魂华彩的气质神韵。
看见桑迪现在基本还能正常地思考行动,这也给了东方一点信心。如果努力收敛一些,不要光彩尽露,也许以真容行走人世,省掉天长日久易容戴面具的麻烦,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桑迪那关于男女的误会,东方暂时还抱有一点看好戏的想法,也没有主动纠正。
自从宝典神功大成后,他的容颜早已有了越了凡尘,也越了性别的美态,就是他的声音,在大多时候,也清明莹润,并没有明显的男人或女人的特征。只是因为他容颜极美,在衣着打扮男女莫辨时,常会被误认为女人。
这种经历多了,东方自己其实也不甚在意,有时候他兴致来时,甚至会有意引导别人的误会,来给自己
增添点趣味。
东方不介意桑迪的误会,但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女人,只是不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