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夜晚来临,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依旧没有减弱,天女散花般飘向人间,满山满野都是银白一片,景象壮观,有一种何似在人间的意境。
山里的信号有时候会不好,趁着现在有信号,苏曼婷不顾深更半夜对着闺蜜出了视频邀请。
连续呼了三次,对方才有了反应,镜头里的楚雨蕴身穿睡衣,身处一片幽蓝当中,长遮住了半边脸,眼睛中泛着青光。
她吓得身体弹跳起来,惊呼:“雨蕴,你在鬼屋吗?你被鬼附体了吗?”
今夜的月亮很亮,它那皎洁的光辉洒向窗内,静静的陪伴着被深海包围的听雨轩女主人。
这轮明月心就像一枚定海神针,只有看到它她才有安全感。
“什么鬼屋啊,这是我的卧室,看到窗外的月亮了吗?刚刚我在睡梦中的确是看到了一个红衣女鬼,当她的白骨爪对着我抓过来的时候,幸好你把我给唤醒了。”
“什么?这竟然是你的卧室?怎么看都像一间鬼屋,怎么这个鬼色调啊?”
“这是深海蓝光,韩于墨从小喜欢的色调就就是深海蓝,他爸妈知道他喜欢海洋,于是就把家里的灯全都换成了深海蓝,所以他每晚都在海洋中度过。我开始也是不适应,后来慢慢也都习惯了,好在海洋也是我喜欢的。”
“还有这事?天天晚上见不到夜的黑?天天在这片深海中睡觉?”
“每个人习惯不一,有哪里不对吗?”
“雨蕴,你喜欢海洋,那是因为有你和江忻辰的回忆。而韩于墨竟然为了表示对海洋的喜欢,而在睡觉的时候营造出深海蓝?你不觉得很怪异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这是在单纯的喜欢海洋?还是用这片幽蓝来掩饰什么?”
“掩饰这个词用的夸张了,韩于墨只是怕黑,深海让他觉得有安全感。还有他还晕血,上次看到灾区的新闻,他当场抖作一团。我好像对韩于墨了解的不够多,没结婚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围绕着我来转,关心着我的喜怒哀乐,而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对于他的任何事我从未去关心过他。结婚后我才现,我对他的很多感觉都是假的。比如说,我和他第一次去西餐厅,他能把红酒当饮料一饮而尽,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土老帽,结果那些傻呆呆的举动都是他为了逗我笑而故意为之。现在我才知道,他的牛排烤的那么好吃,喝红酒的姿势是那么的优雅。”
“没有想到韩于墨这个人城府这么深?他为什么当初不把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为什么要伪装?”
“善意的伪装只是为了取悦于我,他想看到我笑,就扮演了小丑的角色。是我这个做妻子的对他不够好,不够关心。”
“除了他怕黑怕血腥之外,你这个妻子还关心到了什么?”
“他亲口对我承认,他有一桩陈年未了的心事,但是现在还不方便告诉我,我想一定和杂物间有关系。”
“杂物间里一定藏着他的秘密!对于一个深藏着秘密的男人,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雨蕴,你也太淡定了吧?换做我干脆直接逼供,或者拿斧头直接将那扇门给砸开。”
“他都允许我的心里藏着别人,我又如何能不允许他的心里藏着秘密呢?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好说出口的,我并不关注韩于墨在认识我之前生的事,我只希望他能在今后的岁月中和我共同走下去就可以了。”
“你们这哪里叫爱情啊,简直就像是情感交换。”
“韩于墨对我的心路人皆知,他不管有什么秘密,都不会对我的感情构成什么影响。”
“韩于墨没在你身边睡啊?”
“我把他赶书房里去了。”
“像你这样同床异梦三心二意的老婆啊,换做我是男人我才不要,我必须要一个一心一意只爱我的,否则宁缺毋滥。”
“你和花流疯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患难见真情,你对他动了真情是吗?”
“不是不爱,只是时候未到。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我的真爱竟然是花流疯?”
“那你征服了这枚花流疯吗?他也爱上你了吗?”
“喂,曼婷,你怎么不说话了?喂......”
视频一片黑暗断了线,楚雨蕴重新出了视频邀请,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应该是没有信号了。
这个家伙,总是在紧要关头吊她的胃口!管她呢,先睡觉再说。
可是,她不禁为闺蜜担忧起来,唐门的联姻政策无人能改,那么苏曼婷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吗?白落涵还会不会拿着支票让她离开?可怜的闺蜜,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人,却最终还是悲凉一场!
如果花流疯真的爱她,就应该丢开唐二少的身份,带着她过自己的幸福生活。既然沙百澜他都敢退婚,还有什么不能的?
想着想着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在真心希望闺蜜能幸福的愿望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雨蕴被一阵“咚咚”“踏踏”的声音乱醒,她的大脑意识瞬间清醒,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没错,是这种“咚咚”“踏踏”的声音,就像她那晚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当时韩于墨却说他什么也听不到,说她这是一种幻听,并没有相应的外部声刺激作用于听觉器官,有些严重的幻听者,甚至会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但这种声音在现实的外部声场中并不存在。
她再也无法坐以待毙,下了床追寻着声音而去。在这片深海的包围中,月亮随着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