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于墨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的身上沾染着淡淡的酒气,脸色红,就连眼珠都是红的。看到病床上的楚雨蕴,他神色懊悔的抓住了她的手,半天语塞,继而流出了眼泪。
“对不起雨蕴,今天一直开会,晚上又陪着总经理去应酬,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孩子流产的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于墨,你没事吧?”
楚雨蕴紧张的抓住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他,生怕曼陀罗会动他一根汗毛,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不能在连累这个一直为她付出的老公了。
“我没事啊雨蕴,你怎么了?”
她这个妻子是不称职的,虽然嫁给了他,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别人。她从来没有为韩于墨做过什么,就连唯一的一件毛衣都还没有完工,不能在让曼陀罗的事让他担心了,如果他知道是曼陀罗害死了孩子,该有多么的痛心!
“我只是怕你喝多了酒,路上不安全。”
这个女人在病床上还关心这他的安危,韩于墨将目光转向她,深深的望着她,这一刻神色中充满了刹那间盛满的情愫。
“雨蕴,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当然,你是我的老公啊,我已经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不能在失去你了。”
又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睛流淌下来,他将她的手放在了烫的脸颊上:“雨蕴,我们还年轻,很快还会有孩子的,我保证会舍弃一切保护好这个孩子。”
“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和我们的情分这么薄?”
“都过去了雨蕴,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其他什么也不要想,这个周末我不加班了,带你出去放松一下,你想去哪里?不如就带你去绿夏农庄,去看夏大妈夏大伯?”
不知道冬天的栀子园是什么样的?只有和栀子树有关的事情都是她感兴趣的,她笑着点了点头,是该出去放松一下了。
病房门被推开,羊脂球婆婆和河马公公进来了,进门韩母先不询问儿媳身体,而是劈头盖脸对着她一阵训斥:“楚雨蕴,自从你怀孕后,我一直都为你忙碌,天天跑前跑后给你煲汤送营养品,而你却没有一点孕妇的样子,依然是那么风风火火的!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孕妇要有孕妇的样子,要穿平底鞋,走路要小心,你为什么就是不听?硬是把我那已经成型的孙子给害死了......”
旁边的韩父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少说两句老太太,雨蕴也不是故意的,谁愿意去谋害自己的孩子啊?”
“如果她走路能小心一点就不会摔倒,不会摔倒就不会失去肚子里的孩子,说来说去,都是她惹的祸!可怜了我那未出世的孙子了,可怜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小衣服小鞋子......”
说着,韩母便抹着眼睛嚎啕大哭,那张圆猫脸哭的就像一个粘团子。
这种情景令楚雨蕴更加自责,都是她惹的祸,如果她没有害死罗天昊,又怎么会引出这样的悲剧?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她都能这么伤心,如果她的儿子出现了什么意外,那她该情何以堪?
“对不起妈,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自己,都是我的错。”
韩于墨急忙维护:“妈,这事不能怪雨蕴,是我没有照顾好她,都是我的错。您就不要伤心了,待她养好身体,我们给您生个双胞胎好不好?”
“就知道护着你媳妇,如果她自己能小心一点,又怎么会把孩子弄掉?可见在她心里根本就不再乎这个孩子!如果你这次不给她点颜色看看,那下次怀孕她还一定会就范,一样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妈,孩子的事只是一个意外,雨蕴现在身体虚得很,您就少说几句吧。”
“做错了事情,就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都是我的错,可见这根本就没有一点诚心,下次一定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妈,现在雨蕴已经够难受了,您看她的脸色到现在都还很苍白,您就不要刺激她了。”
韩母的猫眼一瞪,双手叉腰,不屈不挠的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可以!做错了事情必须诚恳认错,今天的事情今天做,绝对不可以拖到第二天!”
楚雨蕴无奈的吐气,遇到这样的婆婆最好是以和为贵,但是她却又咽不下这口气,毕竟现在不是旧时代。
“妈,我自己的孩子没有了,我比您还难过,我都已经给您认过错了,您还想让我怎么诚恳?难道您还想让我跪地奉茶吗?”
岂料这话正合韩母意,她大声回答:“没错,就是跪地奉茶!”
这句话简直是如雷贯耳,将门外的苏曼婷给召唤过来,她被这位无理婆婆气得浑身抖,直接指着她的鼻子大叫:“看您是长辈我才没有插言,从一进病房门,你对儿媳妇连句关切话都没有,劈头就指责她弄掉了孩子。她是孩子的母亲,比谁都疼爱这个孩子,她又不是故意的!您怎么不指责您的儿子,为什么他不能早点回家来照顾自己的媳妇?如何他能早点回家或许这个悲剧就不会生了!你这样指责她我们也都忍了,可是您竟然让她跪地奉茶!您以为现在是旧时代吗?我告诉你,这是坚决不可能的!”
羊脂球的猫眼恨不得射出一个暗器,直接戳穿了苏曼婷的眼睛,她也伸出那粗壮的手指吼叫:“跪地奉茶是我们韩家的家风,从我婆婆的婆婆那里就已经有了这个传统,如果继续追溯的话,这个传统已经秉承了一千多年了,雨蕴既然做了我们韩家的儿媳妇,就必须遵守这个家风!为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