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边吃瓜子边抱着大宝,瓜子壳吐了它一身,红口白牙间喷出了不少唾液。
“儿媳妇我还没有教训完,你干嘛这么快就挂了?”
韩于墨将她那粘在嘴唇上的瓜子壳拿掉,就像哄孩子般哄道:“妈,留雨蕴一个人在听雨轩她会害怕的,更何况她刚掉了孩子,需要有人来陪,儿子下次在来陪你好不好?”
老妈眯起猫眼,转身伸出手指在他的脑门上猛力一点:“我都还没有去责怪她杀死了我的孙子?她还敢在这里给我装可怜?于墨,你可真是应验了那句古话,娶了媳妇忘了娘,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原来是为别人养的?”
“妈,瞧您说的,媳妇在重要也比不上您啊?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妈无可替代。”
“正因为这样,你才要处处以你妈为中心,你妈都五十多岁了,还能活多少年?”
“妈,我知道,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女人,我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以为你主。但是今晚我得回去,雨蕴在连夜给我织毛衣。”
这位羊脂球婆婆的猫眼一瞪,跟媳妇拼命较劲,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管,如果你还孝敬你妈,今晚就必须在家里睡!不给儿媳妇点颜色看,她简直就要蹬着鼻子上脸了!”
这位孝顺儿子依然在耐心的劝阻着老妈,讨好的揉捏着她的后背:“妈,好好的你跟媳妇吃什么醋?儿子的心可是永远都偏向你这边的。”
一向极少发言的韩父再也无心看电视,他的嘴里叼着一根烟,深吸一口,猛力朝着老伴的脸上喷了一口。
“老太太,你就不要在这里扮嫩了好不好?都多大岁数了,还在这里和儿媳妇争宠?赶紧放于墨回家去,别挑拨人家夫妻间的感情了。”
韩母的五官都跟着扩张起来,就像一只发怒的猫,发出了猫语:“我为于墨付出了这么多,我不求他回报我什么,我只求他能偶尔在家里住上一晚,你竟然说我挑拨他们夫妻间的感情?想想年轻的时候,你的那位妈不也是这样对待我的吗?从来也没有见你维护过我,现在我终于变成了婆婆,有了自己的儿媳妇,我为什么不能拿出婆婆的威严出来?你个老东西,我天天做给你吃做给你喝,你却胳膊肘往外拐!”
“你那是在儿媳妇身上找平衡,将你当年所受的罪全扣在雨蕴的身上!什么胳膊肘往外拐?儿媳妇不是我们韩家的人吗?”
“是!她虽然是嫁给了我们家儿子,但是她什么时候和我们一心过?她从来都没有看得起我们这个穷家,结婚后她来过几次猫儿小巷?她们楚家就是狗眼看人低,尤其是她的那位教授老妈,每次我儿子去楚家,都要挨她那无情的棍棒!对于这个儿媳妇,我也不过只是动动嘴,我舍得动过她一根头发吗?我不去她们楚家去讨个公道,就已经是给足了她们面子!”
“楚家有楚家的家风,你儿子能娶到人家女儿是他的福气,于墨无钱无势无地位,人家妈看不上于墨也有人家的道理。作为母亲,你为什么一味鼓动于白追那位千金小姐呢?还不是想让于白有个好的靠山吗?不就是挨人家的家风几棒吗?只要于墨的心里在意这个媳妇,是男子汉就能抗得过去!”
“你个死老东西,今晚吃错什么药了?胳膊肘越拐越往外了!人家对你儿子棍棒相击,你还在这里替别人说话?”
“我并没有刻意替雨蕴说话,我只是说了我该说的公正的话,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你当儿媳妇的年代了,没有谁虐待谁,更没有谁要看谁的脸色,婆媳之间是应该作为母女相处的。”
“我把她当女儿,她有把我当妈吗?”
“是你自己把当妈的路给堵死了,怪不得别人。”
“老东西,看招!”
韩母说着眼冒红光,对着老伴亮出了杀手锏,将怀里的大宝扔了出去。
腾云驾雾的大宝会意,立即伸出利爪,“喵呜”一声龇牙咧嘴的朝着韩父扑了过去。
真是只能替女主人出气的好猫,而且猫爪还百发百中,果然在韩父的脖子里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猫爪痕。
“哎,我怎么娶了一个扫把星!”
韩父仰天发出三声叹息,那神态简直就像姜子牙娶了马氏后欲说还休的无奈表情。
“噢!终于明白你的心思了,你一直都后悔没有娶到你那位青梅竹马的邻居小妹,反正现在她已经死了丈夫,有种去找她啊!我守着儿子过日子反倒清静,省的我天天面对着你这张河马脸,越看越烦!”
韩父张张嘴唇,却发不出声音来,这形势几乎就是气得吐血的征兆。他只得背起手,走出这间有扫把星的房间,去外屋喝闷酒去了,刚巧窗外的夜空出现了一颗扫把星!
“老东西,眼不见心不烦,有种别出现在我面前,看到就烦!”
韩于墨急忙施展哄劝功夫:“妈,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为人子女要有一颗感恩的心。儿子听您的,今晚不走了,求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韩母立即眉开眼笑,拍打着儿子的脑袋说道:“妈没白养这个儿子,还是儿子对妈好!”
“妈,儿子给您捶背,儿子陪您看电视,儿子还要给您洗脚。”
“我的小于墨又回来了,妈妈真是好幸福啊。”
提到洗脚可是韩母是最享受的一件事了,从初中开始韩于墨就开始给她端洗脚水,长大后他发的第一个月工资就是给她买了一个电动足浴盆,还有很多泡脚的中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