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的这张脸如花似玉,风吹即破,在韩于墨的眼里就是一个魔鬼椒。他那再次被激怒的情绪一不可收拾,他又一次举起铁锹去砍这些菜。
这时候大门响了,韩母迈着那有特色的圆滚身体走进来,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来摘菜的,因为手中没有篮子,也没有跟在后面的兰姨。
看到老妈韩于墨的神色顿时缓和,他就像是一个最好的演员,瞬间地狱天堂转换。他永远都是妈妈眼中那个乖儿子,他急忙丢掉手中铁锹向着妈妈奔过去。
“妈,您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来了?我也好去接您啊?”
“儿子,我知道这会雨蕴不在家,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聊聊,走,快跟我进屋去。”
“神神秘秘还要背着你儿媳妇,到底什么事啊妈?”
向来笑脸为称的韩母神色突然转为严肃,令韩于墨有些忐忑不安,他眼中的妈妈从来都没有过这种神态。
进来客厅后,韩母有些沉重的坐到了沙上,一向爱喝饮品的她却拒绝了儿子的咖啡。
她拉住儿子的手,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满脸挂满了痛惜:“儿子,一直以为这十年来过的最心力交瘁的是妈妈,想不到你比妈妈承受的更多?为什么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为什么总是将欢笑留给妈妈,痛苦留给自己?”
韩于墨一下愣住,莫名其妙的望着她:“妈,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您这是在表达什么啊?”
“儿子,在妈妈面前不需要伪装,妈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楚雨蕴就是当年把你关进黑屋的罪魁祸。”
顿时,韩于墨那积压的怒气一股脑全回来了,这个女人竟敢去惊动他的妈妈,太可恶太可恨了,如果楚雨蕴现在眼前,他真想给她一铁锹。
“这个毒女人,她竟然跑去找妈告状?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
“儿子,妈妈不希望你一直都活在仇恨的阴影中,这样你这辈子都不会快乐,妈妈喜欢看你自内心的笑容,给妈妈笑一个好不好?”
此刻怎么能笑得出来?但是这个孝顺儿子还是对着老妈展开了嘴角,虽然这个笑容很牵强,但还是令韩母看到了升腾起来的希望。
她笑着用这双慈爱的手去抚摸他的头,将过去的伤痕一笔勾销,娓娓道来:“儿子,过去的不管多艰难多痛苦我们都挺过来了,我们现在不是都过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还要去追究过去的是是非非呢?我们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向前走的,不要总是回头看。儿子,听妈妈劝,和楚雨蕴离婚吧,开始你的新生活,妈妈知道有一个叫殷初夏的女孩一直都在等着你,既然她那么喜欢你,一定会是我的好儿媳。到时候,我们把听雨轩给卖了,去买一座漂亮的大房子,我们全家人快快乐乐的住在一起,我和你爸就做你们的保姆,专管给你们做饭看孩子洗衣服。”
韩于墨不信任的抬起了头,用不解的声音问道:“妈,你在说什么?你竟然让我对仇人放手?难道你忘记了楚雨蕴所带给我的伤害了?忘记了当年你多么艰难的为我借钱治病了?”
“儿子,这些妈妈当然不会忘记,但总是记着只能给自己增添负担,人生苦短,还不如忘掉过去重新来过。”
“妈,我什么都能听您的,这件事恕我不能听。这辈子我都要仇人留在我身边,我要折磨她到死,她对我犯下的罪恶,必须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儿子,这个婚你必须要离,因为妈妈已经......收下了江明朗的支票了。这张支票是他们给我们的补偿金,是我们应该得的,所以妈妈收的理直气壮。”
“什么?妈,你竟然背着我收下了江明朗的支票?”
望着这张空白支票,韩于墨顿时全部明白,原来江明朗在他身上失败后,又转移到了他妈妈身上?想不到催眠术被冻成冰柱根本就起不到一点作用,楚雨蕴还是铁了心想要和旧情人在一起双宿双飞?
他气得青筋暴露,就像蚯蚓一样高高鼓起,他那握起的拳头猛的一下朝着墙壁捶打过去。
“儿子,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啊。”
吓的韩母一声大叫,急忙拉住了儿子那继续晃动着的肢体,这一拳真是货真价实,很快那上面变成了青红一片,还伴有淤血,心疼的这位妈妈急忙东翻西找去找医药箱。
“妈,您若想我好好的,就把支票还回去。”
韩母瞪大了不信任的眼睛望着他:“儿子,你说什么?你让妈妈把支票还回去?你知道这上面的数字有多少吗?填到九就是亿了,这可是你这辈子,有可能下辈子都挣不到的数字啊?”
“妈,您也知道,这十几年来,我一直被复仇的力量所支撑着才走到了现在,这十几年来,我无时不刻都在寻找仇人,就连上天都看到了我的付出,最后我还是把仇人送到了我的身边。但是我不想仇人一刀毙命,我想让她永远陪在我身边,我要无休止的折磨到呼吸静止的那一天。你若放仇人走,这辈子我都不会快乐了,妈,您希望看到一个不快乐的儿子吗?”
“可是儿子,你即使折磨楚雨蕴一辈子也不见得会快乐啊?天天看着仇人,听着她的声音,反而会更加心烦,说不定还会抑郁成疾。”
“妈,我的复仇方式和别人不一样,我不需要仇人去死,我只需要每天多折磨一点,折磨到死为止。妈,如果您爱我就成全我吧。”
“可是殷初夏怎么办?我听楚雨蕴说她很爱很爱你,一路从江南追到这里来,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