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炽出去之后,钟离无忧开始运功调息。数个时辰之后,他调息完全,云炽也正好回来了。
云炽见他刚好收起功法,便问:“道兄觉得如何了?”
钟离无忧说:“不过都是皮肉之伤,调息过之后已无大碍。对了,你出去可有什么发现?”
云炽摇摇头说:“这里被一层怪雾遮了起来,连神识也无法穿透,我走了几个时辰,却发现像是没有尽头般,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钟离无忧略一沉吟,说:“此地如此的诡异,也不知道会藏着什么危机,我们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先打探清楚再说。”
云炽“嗯”了一声,也赞同到,说:“这里被雾气所屏蔽,总感觉和上面是隔绝的,如两个世界一样。”
钟离无忧说:“想不到即翼山背后竟然还有一个这么神秘的地方,以前却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确实,从来没有听讲过,而且她刚刚御剑上到半空,想冲破这层迷雾从上而下看清楚些,却怎么也钻不破这层雾,总感觉它似一层无形的薄膜,拉扯着她。
云炽略皱着眉头,说:“道兄,我有一个不好的猜测,我觉得我们可能掉进了一个结界里。而这些浓雾就是结界的壁垒。”
钟离无忧说:“但如果是一个独立的结界,我们又怎么进得来呢,难道那个山崖刚好就是缺口?”
云炽说:“应该说只是入口,有进无出。我刚刚也尝试从我们掉下来的地方冲上去,但是没用,出不去。”
看来他们是要被困在这里了。本来钟离无忧也是有些担心,但一想到和他一起的是云炽,他便不再烦恼了。这可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要不然为何偏偏只是他们两个,而不是其他人呢?他想到这,笑了,说:“姑娘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慢慢找,可能很快就可以找到其他的出口的。”
慢慢找倒不是问题,问题是鸾凤城的拍卖是十天后举行,她答应了玉真要过去的。从这里过去鸾凤城还需要三天,那就是说她与钟离无忧必须在七天内找到出路了。
钟离无忧的愉悦让她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说:“道兄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啊?”
钟离无忧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非是不担心,而是觉得上天自有他的安排,我们只要顺应天意就好。”
“天意?”云炽从来不信什么天意,她只信自己,说:“上天有时并不是那么的好心,所以要出去,还是要靠自己的好。”这句话是玄彧说的,仔细一想,她觉得也正是如此。
钟离无忧笑笑,知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说:“姑娘不必太过紧张,凭我们俩人一起的实力,一定可以找到出口的。”
但愿如此,不然她就要失信于师父了,便说:“嗯!”
但现在钟离无忧也才刚刚复原,云炽觉得他还需要时间调息,便说:“那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去吧。”
钟离无忧说:“好。”
于是,当夜幕已经降临的时候,阴沉的林子更加阴沉,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就更不可能出去了。一人端坐一角,云炽在专心调息养神,而钟离无忧收功后,径直走到洞口边,坐了下来,欣赏这实在没什么东西可欣赏的夜景,叹了一口气。
云炽闭着双眼,但神识也已醒,便问:“道兄这是有心事?”这次遇到钟离无忧,她总觉得他有些奇怪,但不知是他藏得好,还是自己迟钝,她一时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钟离无忧笑笑,说:“心事是有,而且是为一个人而起。”
云炽睁开眼睛,好奇地问:“是什么人令到道兄如此的牵肠挂肚?”
钟离无忧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在很多年前算出了自己命中注定有一劫,所以数次想逃避,想化解,但最后发现,怎么逃也逃不了。”他是天机门天才中的天才,早在很多年前,他就算出了自己有一劫,情劫!
云炽一怔,问:“竟然如此的严重,那道兄打算如何应对?”
钟离无忧说:“没有其他的方法应对了,现在我只能坦然去面对,因为我不知不觉已经…………越陷越深!”
这回云炽算是听明白了,问:“道兄说的莫不是情劫?”
钟离无忧眼神灼灼地看着她眼睛,说:“正是!”
云炽一笑,说:“平时看道兄磊落洒脱,只道道兄道心坚定,想不到道兄竟也会沉溺在尘世孽缘里,变成了一个多情种子。哈,确实是令云炽有些意外。”
钟离无忧一顿,问:“姑娘觉得这是不好的么?”
云炽说:“好,也不好。好是顺应了自己的本心,不好是始终会对修炼一道有阻碍。云炽是固执之人,若认定了一个方向,便不会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所迷惑,只会一路前行。”
钟离无忧一怔,说:“也……..包括情感吗?”
云炽略皱眉头,说:“所谓的人世间情爱,在我眼里,是最没用,也是最不值得留恋的东西。”
钟离无忧只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下沉,问:“难道姑娘…………,从来就没有爱过一个人吗?”
云炽想了想,说:“也许吧,曾经爱过。”她对廖司远的那种是爱吗?也许经过前世今生的跨度,她已经记不清了。
钟离无忧只觉得心内有一团火生起,既难过也妒忌,问:“是谁?”
云炽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说也罢。”
很久以前的事,有多久?久到他第一次在归墟宗山脚下的坊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