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谁?你为何要在这里等她?”
执念蒙蔽了灵智,刘子慕茫然地说:“她是谁?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欠了我二两银子,所以我一直在等她。”
这………,除了自己还有第二人欠他的银子吗?不过,自己已让兄长代还,那个人应该不会是自己吧?
但云炽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你说的这个人,莫非她叫………..云炽?”
经云炽提醒,刘子慕仿佛如梦初醒,说:“云炽………..云炽……..云炽,对,她叫云炽。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原来竟真的是自己,但云炽也有些不解,问:“就因为一点碎银子,你竟然等到现在?”
“银子不足挂齿,此生之愿,便是再见一面。如此,足矣!”
云炽惋惜地摇摇头,说:“我不知你竟如此执着,此举有什么意义呢?真是太可惜了。”
身怀浩气之人受天地庇护,抑恶扬善,震慑邪祟,这是他对世间的贡献,亦是身怀浩气之人几世的修行。他应马上去投胎轮回,但如今他竟然放弃最重要的东西流落于此,与自甘堕落有何不同?
灵智被蒙蔽的刘子慕依然茫然地望着远方,说:“我心昭昭,一眼便是一生。上次在镇国侯府匆匆一见,她为何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了呢…………..”
云炽不忍见他再堕落下去,将魂力以狮子吼之功喝出来,说:“刘子慕,你看看我是谁?”
云炽的魂力将刘子慕震醒,他涣散的眸子慢慢变得凝实。眼前人紫纹长衣在暗夜中随风飘动,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云炽又是谁?
云炽叹了一口气说:“刘子慕,你还认得我吗?”
刘子慕竟不知已化为魂魄的自己竟然也产生了脚下踉跄的感觉,也许是等的时间有些长,他不敢置信的伸手,想在空中抓住些什么,却又放下,最后才说:“你来了?”
“是,我来了。”
“却并不是为我而来对么?”
“是………..,但能相见不也正是缘分么?”
“对……….”
云炽掏出二两银子放在他掌心,说:“既然已见到,你也算心愿已了。快去该去的地方吧。”
刘子慕握紧银子,说:“好……….”
云炽说:“我还有要事,不能多留,你保重!”刚刚那一记魂力狮子吼已引起注意,她该走了。
刘子慕望着她与张四儿离去的身影,瞬间觉得茫茫寰宇,自己竟然不知何去何从。
云炽带着张四儿继续横穿蒿里,传说穿过蒿里之后便是忘川。
张四儿问:“师叔,刚刚那个人是谁?是你朋友吗?”
云炽说:“朋友?算不上吧,只不过见过几面。”
“哦!”
果然,穿过蒿里之后横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河里流动着的点点星光,那都是人的魂魄。
这便是忘川。
张四儿问:“师叔,我们要过去吗?”
云炽说:“不,我们不过去。”
云炽沿着忘川,往河水流动的方向走去。
期间,张四儿欲言又止,几次之后终于开口说:“师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云炽:“问。”
张四儿说:“师叔,我与你是什么关系?”
云炽:“.………”
张四儿说:“或者我换一个问法,我与师叔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云炽:“.………为何如此问?”
张四儿说:“我资质有限,灵力低下,多番连累师叔。但师叔却执意将我带在身边,按师叔平时行事,绝不会如此。所以,唯有一个原因,就是师叔不得不带着我。”
她不知他心思竟如此缜密。
“我知道师叔并不喜欢我,却要传我功法,指点我修炼,唯有可能是,师叔不得不如此。”
云炽:“.…………..”
“而且,有一件事非常的重要,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叔,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情悸动到难以复加。一开始我不明白这种情绪的缘由,后来我才明白,那种感觉,是爱。师叔,原来我爱你!”
云炽:“.…………….”
张四儿越说越难以自抑:“我本从不信轮回之说,但见到师叔后,我明白了,可能我们前世,或者更久之前就已认识了。师叔,即使四儿资质低下,但也愿用血肉之躯,永远守护着你。”
云炽回头望望,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的少年,拳头紧握,满脸涨红,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有勇气说出这番话。
云炽:“.………..,走吧。”
多少没有归宿的灵魂最后都化为魂魄星光,成为这河里的流水,流向不知那里的归墟。所以,九幽之地的灵魂都避免靠近这忘川河。云炽他们沿着河流走,一是因为可以避免很多危险,二是因为,或者河水流向最终的方向,可能会是九幽之地的地心。
原来流入这忘川的灵魂那么多,不然为何忘川又宽又长。云炽他们走了三日三夜,才好不容易看到了忘川河的尽头。
忘川到这里一分为二,星光往天上去,形成了一条亮晶晶的银河,而忘川水却掉下了万丈悬崖。银河很美,是这黑夜中唯一的光彩。云炽向下望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不知是不是从这里下去就是九幽地心?
张四儿见她皱眉沉思,问到:“师叔,我们要下去吗?”
云炽摇摇头,说:“下不去。”谁人下到忘川后还能完好无损地出来?任你是大罗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