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万节一杯茶下肚，很快就晕了过去。这个人的重量对于贝苍山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平铺开来。贝苍山几乎将他全身衣服扒光，终于在最里面的一层衣服的内夹层里发现了一张纸。打开来看，上面果然写着配方。
“终于大功告成！”贝苍山兴奋极了，没想到第一次来人间完成任务就如此顺利。
他在袖子里放好配方，准备离开茗国，回到海底。环顾四周，看到了大公子送的上古琴。这个琴很重，但是对于力大无穷的男水妖来说，就像是人类男子抱着一个枕头般容易。
“这琴代表着大公子对我的情谊，我必须要拿走。”他将琴背在了背上，打开窗户，一跃而下，正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大、大公子？”贝苍山拉了拉绑住琴的绳子，尴尬地笑了笑，漂亮的脸上显露出为难的样子。
“苍山，我因为担心你，所以在窗户下面观察。你这是……要去哪儿？难不成是那史万节欺负你了？”元墨突然神色紧张，“我这就上去，帮你教训他一番。”
“哎，不要去，大公子。我已经用你的药将他迷倒了，大概可以坚持两个时辰。”苍山连忙拉住他，“这件事说来话长，其实我也想和你讲清楚，不如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如果有人问起你这件事，你一定要撇清关系，这样才能自保。”
元墨愣了一愣，心里也有些紧张和担忧，于是鬼迷心窍地跟着贝苍山走了。
刚走出十几米，元墨就忍不住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忧虑。
贝苍山拉着元墨，继续往前走：“哎呀，再等一会儿，看到海平线再说。”
“海平线？那要走一个多时辰啊，不如我们乘坐马车好了。”
“那好吧。哎呀，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马车这个交通工具。”
元墨拦住一辆过路马车：“师傅，能不能拉我们到海边？”
车夫震惊：“海边？大晚上的去那里做什么，相约自尽么？”
“我们有些事情，要去海边处理一下。”
“可是，这么晚了，你们不害怕我还害怕呢，不去不去。”说着，车夫就要走。
“哎哎哎。”元墨慌忙挡在前面拦住他，“我付你十两格怎么样？”
“不行，这路实在是危险，不知道半路会不会出现劫匪。”
“那二十两怎么样？我们先付你十两，到达目的地后再给你十两。”
马车夫犹豫了一下，看着元墨说道：“好吧，正好我儿子找先生需要二十两，你们上来吧。”
夜色在灯火的点缀下，也并不会让人看不清脸，但是再往前行驶一阵子，路过一条夜市街道，人家就会稀少。
元墨的脸也从清晰逐渐变成暗影一般，贝苍山撩开布帘，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远处几座小山坡正是他初来茗国时所见过的。
车夫大声说道：“公子、姑娘，再过一刻钟就到海边了，你们可要说话算话，把剩下的十两给我。”
元墨笑道：“当然没问题，这个是原则问题，不能食言的。”说着，他翻着衣服，找来找去，却只有五两。
贝苍山见了，掏出十两交到他手里，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闪闪发光的珍珠项链和一颗亮的像月亮一般的圆形石头：“令一半车钱由我来付。你为我做了太多事，我没有什么可报答你的。这是用上等珍珠做成的项链还有夜明珠，这样的东西我家里有很多，你尽管拿去。”
元墨吃惊：“你家竟然这么有钱……我以为你是因为家境窘迫才无奈去到翠鸣院做歌舞姬呢。既然你送我了，那我就收下。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随着马车的行驶，贝苍山那敏锐的耳朵听到了熟悉的海声，那是家的声音。他笑了，笑得很开心，附在元墨耳边轻声说道：“大公子，其实我不是人类，我是水妖族。”
元墨没有恐惧，只是惊讶地睁大双眼：“你竟然是水……”话未说完，他就被贝苍山捂住了嘴。贝苍山朝着车夫的方向努努嘴，示意元墨小点声音。
元墨尽量压低声音：“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啊，你明明有两条腿。”
贝苍山将裤管掀开，用夜明珠照着，分叉的鱼尾显露在元墨面前。
元墨心疼的捂着嘴，眼角甚至渗出了泪水：“天啊，看着结痂的伤口，真是触目惊心。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你何苦要这样？”
“史万节是负责捕捉水妖的统领，我必须做细作，将史万节手上握有的消息打探出来，才能就我们水妖一族。”
元墨脸上突然绽放出光彩：“原来你并不喜欢那史万节，太好了。也真是难为你了，一个女孩子家，要做这种事。不过，我的思想很开明的，就算你是水妖，我也喜欢你。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我们是否还能在见面？”
贝苍山突然露出难为情的样子：“其实这种危险的事情，本来就该我们这些男水妖来做的，难不成还真的要女水妖做吗？女水妖天生容易被骗，而且力气比正常女性人类要小得多，她们是不能来人间当细作的。”
元墨直直地晕了过去。
“喂喂喂，大公子，你醒醒啊。”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海边。
车夫扭过头来：“姑娘，那位公子还好吧？”
“还好还好，这是三十两。麻烦您再等一会儿，我和这位公子聊完，您再送他回去。”说罢，她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