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时不过十五岁,还是少年心性,在他看来,说了老师之名,便是赢了对手,也是无趣,反而显示不出自家本事。
黄羽公拂尘一摆,一根白羽飘下,道:“你宝羽用去,我再赐你一根便是,退下吧。”
方心岸接了下来,叩谢之后,就此退下。
黄羽公却是若有所思,自家徒儿遇上敌手,他本不想来理会这等小事,更认为遇上些许挫折反是好事,只是听其言语之中,所与敌手当是与其修为相当。
他暗忖道:“方才倒未问那人是何来历,不过能击败心岸,当非是那等散宗小派出身,指不定也是我十大玄门中人,若是友盟弟子也还罢了,要是对面之人,心岸要是不忿寻去,却易惹出麻烦。”
他转念下来,命童子找来一个修为已至化丹的老成弟子,道:“我允心岸出门历练,你不妨跟去,多多看着,切莫让他被人伤了,也莫要让他胡乱得罪人。”
那弟子当即领命而去。
溟沧渡真殿中,张衍正手持一卷玉册看得入神。
此是少清派化剑密册,在他元婴境界之时,曾有机会一观,少清掌门岳轩霄曾允他,若他成得洞天,可容他再观此书。
不过两家早成盟交,他又是渡真殿主,地位与之前也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也无需再亲自登门,两日前一封书信过去,其便就把这一卷道书送了过来。
此前一段时日,他曾将不少心力放在祭炼乾坤叶这等主守御的法宝之上,毕竟未来战起之后,如果保全不了自己,那么杀了多少敌手也是无用。且此宝非但能护持自身,还有困人之用,要是能育出真灵,当是得力臂助。
不过要论伤敌,莫过于杀伐至宝,而他手边法宝之中,唯一可能祭炼功成的,就属清鸿剑丸了。
他在成就洞天、演化法相之时,曾其令其吸了不少灵机,但并未真正能够化玄入真,当时自感当是机缘未到,故只是照常温养剑丸,未去强求。只是近来随着功行日增,屡屡感觉剑丸与自家沟通更是顺畅,呼应之间,也是如意异常,似是蜕变之兆。这才求取了剑书到手,欲要再观玄妙。
因全书皆已蚀文写成,他元婴之时受限于自身修为识见,许多地方未曾解出,而今再看,却是又多了许多领悟。
只可惜其中未有如何将剑丸祭炼功成的法门,若不是少清有意隐去,就是此法无法言述,只能自家摸索,故不录于文字。
推断下来,当是后者可能为高。
而今他寿数不过六百,下来两千余载之中,如无意外,迟早能将剑丸祭炼出来,不过早些晚些而已,故少清根本不必在此设置障碍,若有法门,将之示现出来,反还能令他欠个人情。
他暗忖道:“此书每回观去,皆有不同领悟,可惜在我手中只能一月,便要还去少清,需得抓紧时机再看数遍,望能从中找出些许玄机来。”
他一案玉简,就见其中蚀文一个个跳跃出来,满布半空,不停飞转,而后心意一动,千百道剑光自顶上飞出,一道道指取蚀文,将之定住不动。目光扫去,看有片刻之后,一点指间,案几之上,便又多了一篇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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