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佐成弄明白这皮毛来历后,愈发迫切地想要将此物送至自家恩师处,只是敖通却总是不说那物下落。
他与敖通数百年相处下来,对其脾性都很熟悉,于是在下来言语之中稍稍它捧了几句,敖通果然忍耐不住,将下落说了出来。
“九曲溪宫之下,有一条暗河水道,只要沿着走,可以直通那处所在……”
韩佐成等了一会儿,却久久不见下文,就又追问:“那通过那暗河之后呢?”
敖通很是干脆道:“不知。”
韩佐成愣住,道:“不知?”
敖通干咳了一声,道:“我敖氏老祖说过,后辈子孙只要到了地界上便可有所收获,那定然是不会错的,否则我敖氏也不会一守便是万年。”
韩佐成想想也有道理,也难怪敖通方才怎么也不肯开口,原来是所知也是不多。
可是他再一想,疑惑道:“那九曲溪宫不就是涌浪湖所在么,同属三泊之水,那该是溟沧派地界,玄游宫怎么会把找寻王鸟皮毛的门户摆在那处?”
敖通道:“听我祖爷有言,万多年前溟沧派虽是占了北方大片地界,但是山门弟子也无有多少,有些修道福地便借给了交好同道暂居,烦难之时也好请他们出手相助,而溟沧派二代祖师与玄游宫几个老道还算有几分交情,这暗河便是那时候布下的。”
韩佐成摇头笑道:“这位前辈倒也寻得了一个好地界,借着溟沧派威名藏匿自家宝物,任他人想破脑袋怕也不会想到。”
敖通却是哼哼两声,气郁道:“可怜我敖氏一族,本来以为此处无甚危险,方才答应看守。未想后来溟沧派门中内乱,三泊也让三部占了去,累得我族门也是遭难。”
韩佐成叹道:“此天数耳。而且事已过去,老敖你也不必太过记挂在心。不过我溟沧派迟早会与北冥洲妖部一战,说不定到时你还能报得大仇。”
敖通精神顿时振奋许多,连连在原地转圈,道:“不错,不错,却有几分可能。”
韩佐成这时道:“老敖,不如这与我同去渡真殿一行,将此事告知恩师?”
敖通听了。却是往船板上一趴,道:“敖爷我就不去了。”
韩佐成诧异道:“这是为何?”
敖通道:“此事是我老敖送给韩兄弟你的功劳,我若去了岂不成了老敖我的功劳了?”
韩佐成失笑道:“是你功劳,是我功劳,又有什么关系,能相助到恩师不就可以了。”
敖通摇头道:“怎是一样?我老敖只是老爷座下一个小卒,便得好处也是有限,而韩兄弟不同,你是老爷弟子,若得下赐。必是大大好于我,况且,你得了好处。不等若我老敖也得了好处么?”
韩佐成倒是不在乎这些,不过听他这么说也是有道理,道:“我虽非是为了好处而去,但若得了什么,却不会忘了老敖你的。”
敖通嘿嘿笑道:“那便就这么说定了。”
韩佐成问明那暗河所在和入内之法后,就纵光飞空,谁也未曾交代,挑了一只飞遁迅快的灵禽,就一路出得门来。
只是半日后。他便到了涌浪湖前,虽他不怀疑敖通所说。但仍是决定自己先去探查一番。
这里乃是掌门记名弟子苗坤修炼所在,不过此人也知自己侵占了这么一大片地界定是遭人嫉恨。便是有门中弟子到湖中修炼,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来驱赶。
也是因此,韩佐成到得这里后,也无人过来多问。
在湖水上转了一圈后,他很快找到敖通所说位置,便就下到湖底探查,只半个时辰,就寻到那处暗河,随后毫不犹豫往里钻去。
三天之后。他从湖底回来,不过脸上却是带着喜色,稍稍调整气机,便往浮游天宫而来。到了天穹之上,一展张衍所赐法符,就有一道光华就他护持,撞开罡风,直往渡真殿而来。
方才到了殿前空地之上,一名童子就迎了上来,躬身道:“韩真人,殿主知你到来,吩咐不必通禀,入内就是。”
韩佐成道一声谢,把衣冠稍作整理,就跨入里间,一直行步到大殿之上,见张衍高坐玉台之上,于是伏身一拜,道:“弟子韩佐成,拜见恩师,祝恩师万寿。”
张衍先是唤了他起来,才问道:“你今日急着来见为师,此先又不曾飞书通传,想是有要紧之事了?”
韩佐成打个躬,道:“恩师明鉴,弟子是得知了一件奇物埋藏之地,不敢隐瞒,故想献于恩师。”
张衍一笑,道:“你这般郑重其事,想来此宝定不简单,那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韩佐成将前因后果叙述一遍,倒是半点也不往身上揽功,只言是从敖通口中得知,愿意献给师长。
“左逍王鸟么。”
张衍露出思索之色,如今他正四处搜索宝材,好为开劫做准备,若真是这等王鸟皮毛,的确是有大用的。
韩佐成又道:“虽从敖师兄口中知了此事,但因过去万载,弟子唯恐那皮毛出了什么变故,此前已是先去探明了路径,尽头处那禁制未坏,可见这多年中并无有人发现此处,弟子不敢妄入,便先来禀告恩师。”
张衍点了点头,稍作思索之后,把手一抬,眼前顿时有一方虚景浮现出来,看去正是那涌浪湖所在,他言道:“那处暗河入口在何处?”
韩佐成看了两眼,手指一处,道:“便在那里。”
张衍自从破了六重障关之后,若无人刻意遮掩,又无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