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头表示知晓。
宁冲玄不再多说,当先飞去。二人也是带着佻人往下飞遁。有半个时辰之后,到得一座与先前相似洞厅之中,终是停了下来。
宁冲玄一挥衣袖,将密布四周的黑污之气扫开了一些,道:“我只能送到此处,下来就需得依靠两位自家了。”
甘守廷打个稽首,道:“我等是了签了法契的。定然不会有负所托。”
两人先是对那两个佻人仔细叮嘱了几句,随后将九还桩放了出来。摆在身前,又坐定下来。
不一会儿,已是把自身一缕神魂遁出,附至那玉桩之上。此物一晃,倏忽间飞腾起来,就往更深地渊之下落去。
两名佻人也无需照应,各自拿了一枚法符出来,塞入嘴中,同样跟着跃了下去。
那玉桩一路往下穿行,因受那元磁之力牵引,遁速却是越来越快,只是两人神魂藏在宝桩之内。无法估量外间准确时间,只是觉得一路颇为漫长。
也不知过去多久,就觉柱身轰隆一震。似是撞在了何物之上,两人都是神魂一阵颤动,皆知若无意外,玉桩此刻应已是砸穿了浑元地障,距离地根所在,已然不远。
就在两人下去之后。宁冲玄便在上方盘膝打坐。
这里无甚灵机,便有一些浊气。也是污秽太重,还沾染了一些磁力,无法用来修炼,只日常修行只好用丹玉来代替。
他这一沉浸入内,便不知不觉过去一月。这日,忽听得下方有隆隆声响,立刻醒转过来,凝神往下望去。
那声音愈发接近,百息过后,就见两根白影嗖的一声,自眼前一冲而上,似要去往更高处。
他反应极快,伸手一拿,就起得法力将之拿住,并道:“两位真人,可以放手了。”
两人将他制住了玉桩,便亟不可待地把神魂遁回身躯之中,只是眼中光彩黯淡,似是自身神气折损过多,甘守廷拱手道:“多谢真人相助,未想元磁倒转之后,排挤之力竟是这般大,我二人险些无法驾驭。”
宁冲玄伸手入袖,随后抛去两只丹瓶,道:“此是养神丹散,两位快些服下吧。”
两人道了声谢,接过之后,辨了辨药散,不觉露出欣喜之色,忙不收入法体之内,坐定调息养神。
宁冲玄这时则运转法力,身周立时跃了出来一道道光华,将玉柱之中涵纳的地气全数收来,随后在手中聚化为一道剑光,再往上一送,其就化光遁走,很快飞去不见。
就在那气剑飞出地渊之后,几是同一时刻,溟沧派中所有洞天真人,皆是生出感应,默默看了过来。
渡真殿中,张衍睁开双目,也是同样投去了一眼。
这一旦开始收取地气,那便代表数百年筹谋的大计真正开始发动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将迎来一场决定山门日后兴亡的生死之战。
“大战将至,需得尽快将乾坤叶炼成了,只盼能够赶上了。”
这十载以来,这宝物真识蜕变之兆愈发明显,相信距离期望已是为时不远,不过是否能当真在劫前功成,这也是难以说准之事。
正待再次入定,忽然间,他心有所感,察觉到有界中一灵气跃跃欲动,极是活泼,既似长江流水,又如奔潮大浪,其内蕴含着一股勃勃生机。
转首看去,那方向恰是从大弟子刘雁依修持之地传来。
以他功行,自然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自家这位大弟子入界修持这许多年,也是渐渐窥到入得那一步的门径了。
只可惜以眼下情形来看,离开劫或许只有数十年,下来便能有所成就,应也无法赶及劫中大战了。
他思忖道:“人劫一开,无人敢言必然能过,不入此战,说不准也是一桩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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