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真人放弃取宝,主动提出要那株怪木,在场大多数人倒是乐见其成,至于此木是否有什么特异,他们无心探究。
当今之世,也唯有太昊派在此道之上浸淫最深,别家修士拿了,也是毫无用处。
闻真人与巫真人私底下传音几句,认为此木就算让了出去也没什么不妥,便是最后得不到弘合观宝物,至少也可让对方欠上己方一个人情,于是道:“史真人,我元阳派无意此木,却不知诸位真人是何意思?”
吴丰谷玩味一笑,道:“依吴某之见,史真人此求并不过分。”
伍真人踌躇一下,传音道:“沈真人,你看如何?”
沈柏霜稍作沉思,太昊派功法与门派之中几株神木息息相关,对其来说,这神秀金枝,还真不见得比那怪木更为有用。
不过他却没有理由阻拦此事,就是强行不许,下来也就不好开口了,于是出声道:“沈某也无异议。”
伍真人暗忖道:“太昊派本就争不到那重宝的,此回看去是退而求其次,其实是白捡了一个便宜。”
史真人见场中无人反对,心下暗喜,只是少清派乐真人却一直不曾开口,他也不能当作不见,于是问道:“不知乐真人之意?”
只是这话一问出口,他马上便就后悔了。
乐真人道:“尊驾是在问我么?若我说史真人要取此木。赢过我手中之剑,那又如何?”
史真人顿时吃了一惊,“这……”
乐真人美眸一眨。道:“我不过说笑是罢了,真人莫不是当真了?那怪模怪样的藤木我可不稀罕。”
史真人嘴唇动了动,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方才他看乐真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是一点也不觉是在说笑,觉得实在摸不清此女性情,哪里还敢再去招惹,赶忙扭过头来。众人深深一拜,道:“多谢诸位道友成全。史某感激不尽。”
说完之后,再不多言,默默退避到了一边。
闻真人转过身,言道:“诸位同道。现下不妨就来议一议那金枝归属。”
一阵沉默后,谭定仙先是言道:“弘合观固然愿将门中宝物送与天下同道,但重宝稀少,终究不能人人如愿,窃以为,元阳派道友本就承继了弘合观灵穴,而此回小界门现,也是出于元阳道友之手,此物本该归其所有。诸位以为是也不是?”
庞真人听了这话,蹙眉不已,她发声道:“谭掌门。我辈今日到此,乃是弘合观任鸿掌门生前留符赠宝之故,尊驾一句话便就否决前人遗命,是否有些不妥?”
谭定仙叹气道:“庞真人,你当是能够明白的,若人人欲得。则人人不得,若起纷争。不免坏了我玄门和睦,此是得不偿失之举啊。”
庞真人摇头道:“总有两全之法。”
辛真人在旁插言道:“哦,那在下便想听一听庞真人所谓两全之法,若是说得有道理,那也并无不可。”
庞真人抬头看过来,言道:“实在不成,那便按斗剑之法,各家遣出弟子相争,以决其归属!”
此语一出,先前仿佛对此漠不关心的乐真人忽然开口道:“此法甚好。”
“这个……”
众人不禁有些犹豫了,此法可以说避免了洞天真人之间直接相争,放在眼下,也确实很为恰当。
而且这么一来,宝物落到哪派手里都有可能,虽然三大派胜算大些,但他们并不是无有分毫希望,故而也是有所心动。
吴丰谷觉得不对,他这回到此,摆出一副支持元阳派得宝的姿态,便为了用这人情将对方拉拢过来,然而这事要是用各派弟子相决,那元阳派完全不必要仰仗玉霄,自家就可上阵,那他先前谋划就全然用不上了。
这霎时间,他心念疾转,立刻想了出来一个对策,把臂一举,高声道:“诸位,吴某以为此举不妥!”
他看向庞真人,道:“庞真人,尊驾莫非忘了魔宗六派么?不错,此次其等是被乐真人斩杀在了界外,但有任鸿符书为证,其仍是占据名分,要是闻知此事,也派弟子前来相争,我等拦是不拦?一个不巧,那重宝落入魔宗之手,想也非是列位愿意见得。”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道:“对这位任掌门这番所为,吴某却以为极不妥当,非我对先人不敬,而是其居然不分玄魔之别,不明正邪之分,竟把门中重宝一味滥传,一门尊长如此,可以想见其门中又是怎样一副光景,也难怪此派昔年早早覆亡,若其还在,我玉霄必击之!”
沈柏霜冷眼看着,他哪会看不出吴丰谷的打算,这是欲把任鸿名声污了,将之从根子上打翻在地,如此下来就好由他编排了。
不过任鸿传符时并未顾忌玄魔之分,此点欠缺考虑,也的确易遭人诟病,这却是无从分辨的。
这时伍真人看了过来,沈柏霜对他微一点头,前者会意,便咳嗽了一声,站了出来道:“诸位,请听伍某一言。”
待众人目光投过来,他才道:“这神秀金枝若放在万余载前,七叶俱全之时,说镇派之宝,也不为过,但如今不过只剩下一叶而已,所具威能,实则也是有限,又何必为此相争,平白伤了诸派之间的和气呢?”
谭定仙这次赞同道:“确是这话,为这区区一宝,的确不值当如此。”
辛真人言道:“伍真人这么说,想来是别有高见了?”
伍真人稍作欠身,道:“不敢当,伍某是有些许浅见。在场诸位,每一家宗门之中,皆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