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骊山得知诸派真人将一件重宝划归己派门下后,掌门沈梓心也不得不中断闭关,亲自前往迎宝,只数日之后,就入小界关中。
此行竟无任何波折,顺利就请得宝物入手,并与诸派真人一同立约,骊山派此宝只可用来守御山门,未来不论情势如何,都不得拿来对付玄门同道,若有必要,在诸派意见一致之下,可要求她动用此宝对付大敌。
正常情形下,任何一个门派都不可能让自家的镇派法宝受到如此约束,但骊山派无有洞天真人,底气不硬,能有一件法宝守御山门已是不差了,故而只能答应下来。
回至花舟之中,沈梓心上看不出任何喜色。
此回跟着她得弟子,乃是二徒韩云夏,跟了她数百年,对自家老师的脾性很是熟悉,察觉到了心情沉重,小心问道:“恩师,此回取来了重宝,不好么?”
沈梓心叹气道:“为师之所以先前不去,就是因为以我骊山派门庭尚还驾驭不得这般宝物,本来想要避开,可越是躲避越是找上门来,既然诸派定议,我身在局中,亦不得不接。只是我闻此回魔宗来人被少清乐真人斩杀于外,其或许不会甘心,要是闻得我骊山携宝而回,多半会起意截杀。”
韩云夏花容失色道:“那力主将此宝送我骊山之人,莫非是要害我不成?”
沈梓心摇头道:“据为师知晓。提议之人乃是平都教伍真人,相信这背后有溟沧派沈真人的意思,这位真人对我既无善意。也并不存有恶念,其人目的,当只在不让元阳或玉霄一方得宝罢了。”
韩云夏慌道:“那,那不如求助沈真人出手帮衬?”
沈梓心摇了摇头,登门求助之不是那么简单的,她如今身为掌门,无论去求哪一派。都会给人感觉已是倒向了这一派。
骊山派如今是在夹缝中求存,关键是自身无有足够实力。无有分量,又叫别派如何重视于你?
她内心深处其实是倾向于溟沧派的,一是由于玉陵祖师飞升之前有过嘱咐,二是玉霄派如今行事以利为主。此刻就是投靠过去,怕也只有被其利用来去,待无甚价值之后就会被一脚踢开。
她考虑下来后,道:“为师决定了,一家也不求。”
“什么?”
韩云夏吃了一惊,她想了想,道:“恩师,不如,不如请魏真人来一同护送。他乃是溟沧派张真人弟子,有其一道行走,魔宗修士定不敢来犯。”
“嗯?”
沈梓心有些意动。但随即又弃了此念,坚决道:“不,无需如此,我骊山此回不去求人。”
韩云夏着急道:“恩师”
沈梓心一伸手,制止她再开口,道:“好了。你下去修持吧,明日便就启程回山。”
韩云夏没奈何。只得福礼道了声是。
沈梓心先是修书一封,发去山门,命众人无论何事都不得出山,一切等她回来再做处置。
随后拿出那神秀金枝来,手抚其上花叶,仔细感应了片刻,摇了摇头,就又收了回去。
这株金枝连初入道途的修士亦可祭炼,但是所用时间却有短长之分,洞天真人大约只需一二时辰,如她这等元婴修士,至少需数月乃至数年之久。
只可惜,再有一日,这处小界被破去了,不然的话,她大可留住在此,等把这金枝祭炼好了再带了回去。
到了第二日,她登上花舟,便离界而去,回返山门。
与此同时,辛、史两位真人身形藏云气之中,看着她一路远去。
史真人道:“魔宗此回未曾得手,怎么也是不会甘心的,骊山回去路上,定会遭彼辈觊觎。等魔宗之人得手后,我与道友就可再上去劫夺了回来。”
辛真人道:“就是夺了回来,按契书所定,也该还归骊山,那此举又有何用?道友莫非指望卖个人情给骊山派么?如今此派连洞天修士也无一个,说是与我诸派并列,不过是仰仗玉陵祖师余荫而已,却不值得我辈拉拢。”
史真人笑道:“是该还归,但若沈掌门受创,门中又无顶梁之人,又岂能护得住这宝物?我等身为同道,帮其看护些时日,免得再被魔宗夺去,这岂不是应该之事?”
辛真人却未立刻答应,而是问道:“道友所为,吴真人可是知晓?”
史真人摇头道:“吴真人并不知晓。”
辛真人退后一步,稽首道:“那恕辛某不能与道友同行了,不过以道友之能,想来败得魔宗来犯之人也不在话下。”
他倒非是如何在乎吴丰谷的意思,而是考虑到这件事就是做成了,也只是太昊派占便宜,对他南华派没什么益处,又何必为此上心。黄羽公在时与这位史真人是好友,他却不是,甚至还对此人极为提防。
史真人笑一声,向南方指了指,道:“道友慢来,我此回虽未得吴真人之命,但却是受了他人之托的。”
辛真人心下一动,问:“何人?”
史真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如今主持玉霄之大族,可非是吴氏。”
当日议定两宝归属之后,他立刻信,因他知道,玉霄之事,终究还是要周氏来拍板,至是吴氏,表面上可以恭敬,但不必太当回事。
果然,周氏当日回书给他,并很是客气地请他护持骊山派一行人回山,免得玄门重宝被魔宗之人夺去。
辛道人在知悉此事为玉霄山门关照之后,态度顿时一改,不再坚持己见。道:“若是这般,辛某就随道友走一回吧。”
沈梓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