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一死,不但那“百命阴骸图”显现了出来,就连那无人驾驭的“浑地白阴石”也是化回了原形,还变作了一座七八丈高下的大石。
张衍略作思索,一卷衣袖,把这两件镇派之也是收了回来。
这时那九摄伏魔简已是将此间浊气俱是吞下,随他起意相召,便化清光一缕回了身躯之中。
他仔细查验了下,先前魔简之中尚有不少精气剩余,眼下精气虽是收了不少,可也还不足以推动他到那六转境中。
不过魔宗修士的精气灵机对这门力道功法最为有用,要是再算上还未投入其中的妖蝗等物,缺口倒也未有想象中那么大。
只眼下一二重境的魔宗修士已不值得他再特意思跑上一回,唯有元胎修士,其只一具分身就可比拟寻常洞天,更别说那真身法体更胜一筹。
下来他要前去斩杀得,应是此等人物!
魔宗六派之中,共有三名元胎,他皆能一一感应其方位,而此刻距离这处界空最近一人,赫然就在两方斗战最为剧烈的那一处。
只是此人气息方才与戚宏禅气息一同消失不见,那不是遁入洞天之中,就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宝去那等类似虚界的所在。
元胎修士不会那么容易身死,而无论从大局上着眼,还是为达到自身目的,前往此处都是首选。
等斩杀了此人后,要是精气尚是有缺,那就再找下一个,直到杀够为止。
主意拿定,他便纵剑遁光而起,往那边去极速赶去。
天穹之上。亢正真人正与孟真人对峙,方才他们动手斗了许久,但两人无lùn_gōng行修为。还是神通道术,都很是接近。短时内谁都无法彻底压倒对方。
因知这么下去暂且也分不出什么结果,于是两人又互相退开,等待那胜机出现。
亢正真人心中所思,是指望方舜同斗败戚宏禅之后,再出来与他联手,如此不难压到对手。
至于孟真人,他能感应的,那四海之水越来越是接近了。至多再有半个时辰就可到达。
只要拖过这段时间,他法相与四海之水相合,战力立倍增,哪怕戚、方之战是方舜同胜出,他一样可以敌住二人,甚至将之斗败也不无可能。
但要万一出得变故……
他摸了摸那袖囊,微微一叹,那时说不得要动用此物了。
而他们不动,底下双方修士也是如此,自适才吴云壁身死之后。两便已是停止了争杀,各自远远退开。
前几lún_gōng袭之上,几乎所有人都是不计后果的倾泻法力。以求一击毙杀对手,多次下来,可以说得上损耗极剧,加之两边两名元胎修士都是不在阵中,哪怕此刻合力出手,也不足以杀死一名同辈洞天了,故此刻都在试着调息理气,以求尽快恢复法力。
冉秀书以识念传音道:“冯真人,你看谁人可能胜出?”
冯悬照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道:“方舜同虽然炼就元胎已久,但三重境后。法力不再增长,与戚掌门功行应是相若。但血魄宗那血神瀑乃是攻伐之物,能化出无数血魄,而戚掌门那宝物看去只是转挪虚空之物,未必有能挡得住。”
冉秀书言道:“戚掌门不是也有七百余塔灵么,看去也是杀之不绝,又不惧污秽,未见得输了方舜同多少。”
冯悬照冷静判断道:“我亦希望戚掌门能敌过此人,但听闻戚掌门不久前才寻回镇塔之珠,可要想运转如意,恐不容易,相反血神瀑在方舜同手中至少已经有千余载,不说如臂使指,也当是运合无碍,且我听闻,这血魄若能吞吸修士神魂灵机,威能会更上层楼,但愿戚掌门能保全自身。”
冉秀书听了之后,倒是未曾露出任何忧惧之色,只是嘿了一声,自嘲道:“果是大劫,稍不留神就身死道消,看来埋骨之地不得自主也。”
正在两人说话之际,忽然之间,两方都觉天地之中起了一种莫名变化。
亢正真人神情陡变,他发现己方气数在以一种不可遏制的趋势向下跌落,而在感应之中,本来那遍布诸多界空的浊气灵机,却是突然少去五六股之多。
他明白这是什么,这意味某一处界空内六大宗门遭遇了惨败,而在“迁羽量胜”之术下,玉霄派及其友盟已是被认定为那即将败落的一方。
若无其他手段挽回败局,那么下来百息之内,他们所有人都要被这玄术杀死。
不过,此术既然是玉霄派所发,那事先又怎会不做防备。
他心意一动,袖口之中自然有一枚玉符滑落至掌心。
这张符箓乃是灵崖上人事先所赐符箓,是万一局势不利,可延缓此术发作。
但即便如此,每过半个时辰,他们这一方中,便会有一至二人被玄术杀死,而且究竟谁人遭劫,根本全无定数,很可能是他身边任何一人,也可能是那些还在他处斗战的友盟修士,甚至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元胎修士在这等术法威能之下,也与其他人无有任何区别。
不过这总比被一网打尽来的好,且得了这一延缓。也不是不能逆转局面。
若方舜同能杀败戚宏禅,合他与此人之力,未必不能把孟至德杀死,甚至把此间溟沧一方人俱是斩杀,那么不但可以摆脱危局,更可反败为胜。
动念之间,他猛一使力,将把这玉符捏碎了。
玉霄一方之人本也是察觉到了不对,正自惶惶不安,可却忽然间,却惊奇发现那本来正被不断削去的气机居然一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