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位掌门已至,张衍就起身往正殿而来,到了大殿之中,先是上前见礼,而后坐定下来,道:“今遇一事,背后牵扯极多,弟子一人难拿主意,不得不请两位掌门回来商议。”
他自袖中将那两张符诏取了出来。
秦掌门看了一眼那符诏,立刻辨出此物来路,略觉意外道:“飞升法符?”他起拂尘一扫,两张符诏顿时飞起,一张飞去岳轩霄那处,一张落在自身座前,
岳轩霄一观,道:“的确为飞升符诏,若是对面那方界空并无不妥,我此刻破开天地关门,就可以此为指引,入得那方天地之中,不知张真人是从何处得来的?”
张衍微微一笑,简略回道:“自西而来。”
秦掌门略略一思,已然是看出其中谋算,笑言道:“东荒神国故事耳。”
张衍笑道:“以弟子这些时日对天鬼部族了解来看,怕还有一半原因是其想利用等对上界做个试探,要是我辈与这一方势力斗了起来,恐怕正合他们意愿。”
岳轩霄淡声言道:“此事也属平常,世俗之中执掌权柄之人,多不喜欢有人在自己上面指手画脚。”
秦掌门颌首道:“如今西空绝域是怎样一番情形?”
张衍把袖一抖,一道灵光飞出,自上浮现出许多人物风光,俱是天鬼谒天王城之中景象,从诸部大议到民生物产,无不兼备,与此一同出来的,还是百十封书信。
这里面既有炼寂回到族中后传回来的消息,也有司马权陆陆续续送来的秘闻。
两位掌门这一番看了下来后,对天鬼部族大致情形已有所了然。
岳轩霄心下忖道:“我于天外察看此地时,便觉惊穹山这处如剑立地,又有磁力乱光,适合我少清修士在此磨练,而今观来。确是选对了地界。”
秦掌门道:“天鬼部中屡屡有天外诏书降下,若非是其部伪造,那即是说,其族之中很可能藏有一座‘通天晷’。两处界空如此才能往来交通,”
张衍微微点头,身为门中渡真殿主,除了一些唯有掌门才可知晓的秘事,只要门中记载的。他大多都是知晓。
有关“通天晷”的描述,是在一卷二代掌门陈洛周留下的玉简上见过,
传闻此物可递传两界符书或是宝材,唯有大神通者方可炼造出来,至于具体如何,也未见有详细记述。
这他也可以理解,二代掌门也是天外之人,但追随太冥祖师到此得九洲时还只是一个童儿,说不定并未亲眼见过此物,可能也只是听太冥祖师有所提及罢了。
九洲那时有许多天外来人。但却无有一个放下“通天晷”的,这倒不是来者功行不足,而是因为九洲天地关门坚牢,连修士闯入进来都是不易,更休说以法器传书了。
秦掌门把符诏放了下来,笑言道:“既然天鬼部族好意送来此符,那便先留着吧,将来也好探明那一方界空具体是何光景。”
张衍稍作思量,道:“如要做得此事,要先送一人过去才可。”
秦掌门看过来。道:“渡真殿主莫非已是有了属意人选?”
张衍笑了笑,道:“那方势力眼下对我抱有敌意,故弟子以为,我九洲修士若至此间。恐有不测,好在我与东荒诸国已是结为友盟,那大可从诸国中请出一位大玄士做此事。”
秦掌门沉吟了片刻,道:“倒是可行。”
山海界修士实则到了通玄境,就有神通破去天外了,只是他们有镇守国疆之责。不会轻易离去,而且其等又无护身法器,就是到了虚空元海之中,也支撑不了多久,但若得九洲各派支持,打造法器,并以此符为引,就不难去的天外彼方了。
唯一需要思虑得,就是飞去他界之后,很难把消息传递了回来,这就需要借助“通天晷”了,而欲得此物,天鬼部族必先攻取。
这个道理两位掌门也都是明白,眼下唯有先将天鬼部族铲除了,方可再回头去收拾那方天外势力。
眼下有符诏指引,若不去顾忌其余,只要等大鲲恢复元气,就可携众强闯入此界之中。
北天寒渊之上,一艘飞舟正往寒玉海州方向飞来,此上所乘坐的,多是东荒诸国的公卿子侄,大多都是一些十四五岁少男少女,这般年纪,习练气道功法并不算太晚。
他们也都是第一次出得东荒地陆,一路过来,所见诸般景象风光令他们都是大开眼界。
有十数个少年人此刻正站在舟首,对着下方指指点点,兴奋不已。
来自东荒国的公子兆大声言道:“听闻北天寒渊之上本来处处都是妖魔异类,不过九洲修士来了之后,不是将之剿杀就是设法驱逐,此条路上,亿万里疆域内再无妖祸。这般伟业,我东荒神国也不曾有过。”
旁出登时有一锦衣少年并不服气,嚷道:“这有什么,要不是数千年前那两位大祭公……“
公子兆这时却一摆手,截住他话头,冷笑道:“这等话兆最不爱听,兆是东荒上国之人,对两位大祭公也很是佩服,可这两位先辈毕竟是未曾留下,这等从未发生之事又有什么可以拿来说得?而九洲修士却是当真将此事做成了,至少我人道诸国此后再也不怕北天寒渊之中的妖魔南下了,莫非这不值得我辈敬佩么?”
听闻此言的少年都是纷纷点头,“公子兆说得在理。”
有人好奇问道:“不知公子兆准备拜入哪一个宗门?”
公子兆傲然道:“要学就学上乘法门,自是拜入溟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