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早先收得北海六洲遭遇围攻的消息,便觉此事之中透着几分蹊跷,在派遣刘雁依与田坤二人到来时,他却是到了虚空之上观望,万一背后当真另有玄机,也能及时出手照拂。
恰如他所料,对面不但布置,且还是一名妖祖亲身到此,若他稍有疏忽,不定就会中了算计。
只是此位妖祖似是斗志不高,在察觉到他到来后,十分果断地卷起族人退走了。
张衍在虚空之上淡然看着那一道乌风远去,一直到其没入了天际尽头,也未上去追赶,眼下敌情未明,他还有两名弟子在此,这刻不是与此妖交手的好时机。
只是正如芦屈角所言,他们走得是痛快了,而被扔下的那三名妖圣,此刻却是落入到了不尴不尬的局面中。
在看到芦氏兄弟便被一团黑风裹走后,三妖却是有些愣怔,完全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平翎大圣从来都是心眼活泛,看见事情有些不对,立刻使动神通,想要遁空而去,然而田坤知他善于逃遁,早已上盯着他了许久了,见它欲动,立起神通锁拿,眨眼便将之定在了原处。
刘雁依见他动了,就按先前定计,拿一个法诀,卷起万顷水潮,把它卷入了进去,因她运了北冥真水行功在内,霎时压得平翎妖王浑身筋骨欲裂,气血难以凝聚,根本无法使动神通。
横公大圣与玉颌见状,狂吼出声,立时冲了上来,各展神通,想要将之救了出来,
这倒不是三妖交情好,而是因为他们二人遁法并不高明,上回便是借了平翎大圣之助才得以脱身,便为自己身家性命考虑,也无法弃它不顾。
刘、田二人同样明白平翎妖圣才是关键。此时已然将此妖困住,建功在即,又怎会容其逃脱,刘雁依把缺月剑丸一祭。化作万千光华落下。
此剑虽未炼成真器,但妖圣之流同样也非是洞天修士,并无那等动辄数千上万里的法相,光华一展,就将两人阻在了半途。
田坤也是翻掌祭出一领硕大华盖。在天中敞开,就有一道光华落在两妖顶上,其等身形顿时变得迟缓无比,在无数剑光劈斩之下,身上血肉横飞,一时间,变得狼狈无比。
趁着这个机会,刘雁依又祭出一根金链,将平翎妖圣捆缚住了。
此妖顿觉链条之上捆缚之力极大,似要把它绞碎一般。骇得它忙把气血连连运转,将身形缩小,很快由千丈退至百丈大小,可即便如此,还比不上链条勒束速度,筋骨寸寸断裂,将它身躯搅得如同软泥一般,偏偏妖圣肉身强悍无比,又在那里不断恢复,如此数十回折腾下来。它也是忍受不住了,嚎道:‘上圣手下留情,手上留情啊。”
刘雁依秀眸落下,言道:“变得人身。可少受几分苦楚。”
平翎妖圣不敢逞能,试着变作人身,果然,那金链不再继续收束,可他许多神通非要妖身之时才能使动,如此施为。等若是彻底失去反抗之力。
收拾了这大妖后,刘雁依又转过头来相助田坤。
横公、玉颌两名妖圣本就被法宝克制,浑身本事只能使出四五成,本就被压在下风,是以没有几个回合,就相继被擒。
二人将三妖各异金锁扣住,而后将其等卷了起来,就往一处岛洲上遁去。
此时张衍已是自虚空之上降下,站在一处峰头之上,两人到了他面前,躬身一拜,道:“恩师,攻打北洲的三名妖魔已是擒拿在此,不知该如何发落。”
张衍一抬手,刘雁依和田坤便走了上来,到他身后立定,随后才往三妖处看去。
平翎大圣方才被折腾了一顿,已是知晓天外修士的厉害,而此刻到了张衍面前,感受到那股令自己生出半点反抗念头的气血威压,更觉惊恐,半趴在地,瑟瑟发抖。
横公大圣也并不他好到哪里去,身躯颤抖不已,心中则是大骂芦氏兄弟。唯独那玉颌大圣,尽管在威压之下也是躺倒了下来,却是骂骂咧咧,似不服气。
张衍哂然一笑,对着玉颌大圣一弹指,灌入一道精气过去,这头妖魔肉身顿如充气一般鼓胀起来,而后气血轰隆一声炸开,爆散为血肉碎块,只眨眼间,便就尸骨无存。
平翎、横公两个妖圣目睹此景,都是吓得魂不附体,皆道:“上圣饶命,上圣饶命!”
张衍目光投落下来,道:“贫道有话问你等。”
平翎妖圣连连碰额道:“上圣尽管发问,只要小妖知晓的,都可道出。”
张衍道:“我来问你,方才逃去的那二人是何来历?”
平翎妖圣道:“那是屈氏兄弟,来自南罗百洲的首尚部族,此部子民多是水族,而统御之人却是牛蛟,其等乃是蛟类旁支,有镇海平波,吞吃巨鲸之能,在百洲之中声威极隆,小妖上回被贵方驱逐之后,侥幸逃得一条性命,本是想着不再回来,可是那屈氏兄弟二人找上我等,威逼利诱,要我等为其效命,小妖也是被迫不过,这才与贵方作对,却绝非本愿啊……”
张衍不去理会他后面言语,又问道:“南罗百洲与此处相距何止亿万里,你等不是北海妖魔么,怎会对此部之事如此清楚?“
横公大圣开口道:“不瞒上圣,我辈原本就是南罗百洲生灵,乃是牛蛟一族附庸,千余年前奉了族王之命,潜伏至此,相机侵占地界,只是原先那璃螈大圣很是厉害,不敢与它交手,一直到此位不知何故迁走之后,才敢上来抢夺。”
张衍念头一转,九洲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