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在赤陆之中闭关潜修,一晃就是十载过去。
这十年之中,他7炼化了足够寻常凡蜕修士耗用百年的外药,但收获也是极大,法力层层攀升,大大向前踏进了一步。
按他原本推测,以自身修炼之速,在正常情形下大约要千余载才可能够窥望三重境关,而如今看来,似是用不了这许久了。
心下算了算时日,差不多已是到了那灵窟关门重开之日,便就停下修持,心意一转,又是遁回了阴神灵窟之内。目光一转,见依旧是回得此前离开之处,不觉暗自点头。
他本来还想在余寰诸天之内开辟一处小界,好方便修行,可自从能往返赤陆之后,却是打消了这个心思。
凡蜕修士自身开辟小界虽也不差,可若有修为相近的对头,只需捉得一丝气机来,稍作推算,就能知晓其落处,便不闯入进来也能攻袭到避去界中之人。
而在这方面,赤陆却是远远胜过,且只得他一人可以遁行至此,而以魔藏主人目前所展露出来的手段来看,便是真阳大能,都不见可以找到此处。
虽是他消失了十年,可灵窟之中的稍有智慧的大魔显是还保持着一定戒备,此刻气机这一显现出来,都是远远退避,唯独一些无甚智力的魔物迫不及待冲了上来,自是被他毫不客气炼化了。
如今关门开启在即,他也不准备再去找寻魔物,只是在原处静候。
在等了有几日后,忽感得有那断空界洞一阵变动,好似一瞬间跨过了万千里的距离,眼前雾气缓缓散开,抬目一望,却已是回到了那禁制关门之前。
几乎在同一时刻,前方那青铜大门隆隆开启,外间有一个浑厚声音响起道:“张道友,你可还在么?”
张衍笑了一笑,踏出一步,顿时身化流光而去,霎时间便出现了门关之外,并打个稽首,道:“关道友,有礼了。”
关隆兆却是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少许,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戒备,沉声道:“道友方才从灵窟之中出来,关某为此处镇守,需得以法器查验,看你是否有魔物附体,还请道友勿怪。”
张衍点头道:“此是应有之理。”
关隆兆拿一个法诀,两侧崖上符箓晃动,顿有道道金光落下。
魔头不仅有变化之术,还能附着在修士神魂之内,故是要以法器观照,以免此辈混入世间为祸。
那光华落在张衍身上之后,他紧紧盯着,这其中若是有半分异样,他立刻会催动大阵之力镇压。
只是数息之后,那光华就退了去,张衍仍是从容立在原地。
关隆兆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他是知晓阴神灵窟里魔头的厉害的,起初并不还看好张衍此行,认为十有八九会失陷其中,可此刻却是毫发无伤的自里出来了,看着着实有些不可思议,可同时也是放下心来,打个稽首,歉然道:“道友,方才得罪了。”
张衍笑着回了一礼,道:“道友职责所在,又谈何得罪?贫道入灵窟十载,堪堪完功,今番也当告辞离去了。”
这里乃封禁之地,关隆兆也不挽留,道:“道友慢走。”
张衍一点首,心意一起,就化一道清光往外飞去。
关隆兆看他离解开,心下生出不少感叹,这时他似想到了什么,暗道:“这位张上真定是有克制魔头的神通或是法宝,既如此,那件事说不得可以请动他来做?”
在原地思索片刻,就回了平日藏身的洞府,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再向外一拨,此信就化一道金光飞去,很快没入云中。
张衍这边回了摩空法舟之上,稍作感应,见此间除又多了不少妖仆外,一如他十年前离去之时。而任棘此刻正在闭关之中,身上气息涌动不止,一望而知是功行大有长进。
曲滂本在舟内小天地的荒原之上巡视,察觉到张衍回来,四蹄踏云,自里转挪了而出,到了外间,它欢喜道:“老爷回来了。”
张衍点头应了一声,道:“我不在时,可有什么事么?”
他只是随口一问,曲滂却道:“老爷,三年前来了一封书信,一年前又是来了一封,都在小的这里。”
说着,它两只头颅往下一抵,角上有两道青烟涌出,飞出两封信符来。
张衍一招手,两封书信都是到了手中,打开一看,三年前那封却是澹波宗通海道人寄送过来的,言称是还有数载就是盂珍会,此是余寰诸天内的有数盛事之一,届时天主亦会现身其上,故来书问他是否前往。
他沉吟一下,为能取得太冥祖师所留神物,眼下首要之事,便是尽快提升功行,无需去为他事分心。
不过此等盛会,当能结识到不少同道大能,到得未来压迫玄洪天时,或许还能成为助力,故是思定之后,决定届时派遣分身前往。
而另一封书信,却是汨泽宗郭举赢寄来,言称回去路上果是遭得不少凶险,因炼得那件至宝,却有了自保之力,成功回得界内,并将原本山门夺了回来。下来本是一切安好,可是一年之前,来了一群修士,自称是“冿冽宗”门人,言其开派之祖亦是太冥祖师弟子,并称汨泽宗山门所在本是其等山门所在,要汨泽宗快些还了回来。不仅如此,其还纠合大批界士,并把山门围困了起来。
郭举赢并不惧怕此辈,但知晓一旦起了冲突,只是会把事情越闹越大,那时只会让此辈背后之人插手进来,索性就把至宝祭出,来个封山闭门,因怕张衍这时寻来,故是来得书信告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