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易一听,神情一沉,半晌,才缓缓问道:“张道友,果是如此么?”
张衍颌首言道:“这些妖魔肯定不会知晓我辈会前去探查,是以贫道感应当为真实,当方才接触的也只是其中一头,至于其余妖魔如何,那就不为贫道所知了。”
乙道人也是皱起眉头,道:“这里情形却是有些难作判断了,或许这些妖魔根本没有去动那至宝?”
先前一切基础都是建立在旦易感应之上,认为这些先天妖魔在祭炼那件至宝,乃至元气大损,所以正好是他们突袭进入的最好时机,要是事实非是如此,那么先前计议可能就要有所改动了。
旦易认真言道:“两位道友,在下虽无法拿出明证,可此前感应当不会有错,这些妖魔先前一定是在试图祭炼那至宝,若是此刻元气不损,有很可能见此事难为,故而放弃了这等举动。”
张衍不知旦易为何如此肯定,但是他能感觉到其言极为诚挚,并无任何故作欺瞒的地方。
不过此事对他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因而他认为世上没有绝对之事,不可能去指望对手自己去犯蠢出错,归根结底还是要靠自身实力,所以他从没有把成功希望寄托在这上面过。
乙道人沉吟一下,言道:“那会否是此辈已然将那至宝拿到手中了?”
旦易摇头道:“想要把那至宝降伏,却不是那么简单的,百万年时日,是绝然不够用的,不然当年寰同道友绝不会设禁这般长久。”
张衍微微点头,他认可这个说辞。当年这位倾觉山祖师想来也能推算出祭炼至宝大概要用多少时日,百万年时日、应该正好掐在了一个界限上,此辈可以试着祭炼法宝,但还无法达到完全成功的地步。
从这里来看,旦易哪怕没有那等感应,先前选择也是没有错的。
乙道人言道:“那至宝为何,乙某之前只有些许听闻,到底是如何一回事,道友可能详细一言?”
旦易迟疑了一下,道:“今时今日,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他顿了一下,才言:“因为在下自那场倾天巨变之后,关于界内一些因果斩断,识忆消逝,那至宝到底是何名,又有什么何等威能,在下与此宝相关的过往之事。”
“此宝乃是先天成就,自布须天内孕育而出,方一显世,众位同道就知此宝威能极大,几是凌驾于诸宝之上,故是有心慑服,但这反而引起了一场争执,因为将之祭炼后,到底由谁来执掌此宝,实难定下。此事商量了万余年,因最后实在无法找出合适执掌之人,故是诸位同道最后决定,将此宝祭炼之后,镇压在一处地界之中,谁人也不可妄动,并不可向外轻易透露,若有朝一日遇得什么大敌,那么再遣人取去不迟。”
张衍与乙道人听了这话,心里斗能理解这般作法,这般厉害的东西,无人敢交由他人执掌,因为其对自身性命无疑是个威胁。
旦易道:“当年为祭炼此宝,所用时日大约是百余万年,前后参与之人,却是多过此刻妖魔之数,故是此辈也绝无可能在百万年内将之降伏。”
乙道人深思许久,言道:“或许此辈还真如旦易道友所言,试过降伏此宝,见事不可为,又怕元气耗损太多,最后只好放弃了。”
张衍也认为不该排除这个可能,因为先前寰同祖师曾与另外两人杀入过布须天,要是那些妖魔谨慎一些,还真是有可能会放弃此举,毕竟其等手中已是握有不少法宝,本身已是占据了绝大优势,再有一个法宝,也不过锦上添花,可要是实力受损,反而是给人机会。
至于会否妖魔之间彼此分开行事,其余几个在祭炼至宝,而他方才接触到的妖魔正好是负责戒备,所以气机完满,这般可能不是没有,但却极微小,因为这般做的结果就是两头不讨好,既无法尽全力祭炼,也无法保证有足够力量来抵御外敌,到最后只会是两头落空。
旦易这时看向两人,郑重问道:“不管如何,妖魔很可能此刻无有元气之损,不知两位道友是如何考量的?”
这般结果,已是无可能再去说服摩苍等四人,但要是张衍和乙道人都是因此而放弃的话,这件事他一个人也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成的。
乙道人笑道:“乙某非是人道修士,这时就算想要躲入吕霖道友他们开辟的界天,恐怕这四位也不会接纳,看来唯有和道友一路行到底了。”
旦易看没有说什么,只是正容对他打一个道躬。
他知道,乙道人说得只是玩笑话,要是真愿意躲入那处界地之内,只要其肯斩断过往过往因果,那吕霖道人是不会将他拒之门外的。
两人这时都是把目光投向张衍,三人之中,以他的元气最为雄厚,并且还涉及另一位即将转生回来的同道,可以他的态度最为重要。
张衍却见两人看着自己,笑了一笑,神情从容道:“旦易道友曾言,便是今朝我不去杀那妖魔,来日其等也会来杀我,假设那至宝还未曾祭炼妥当,那这就是我等唯一机会了,是以不管那妖魔如何,贫道都会与两位同往。”
至于另一个可能,就是妖魔降伏了那至宝,他对此却没有去多言语,要是真到了这般地步,那已是什么都不用去多想了。
旦易心下一松,同样是对张衍郑重一礼。
乙道人也是暗暗点头,他心下清楚,自己其实未必真有机会入得那处界天中,可张衍身为人道修士,要是提出躲避之语,摩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