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部以往与昭部往来,都是以使者乘渡天飞灵鸟传册,便是进献纳贡,也带不了太多珍宝。
好在昭部也知这其中不易,是以只需要其名义上的臣从,对余下之物并不如何看重。
而这一次却是不同,却是派遣使团了前往,因两地相距极远,行走有一年之后,才来至穹山隘口,也亏得此事涉及到袁震大计,此行一路之上有他法宝护持,是以一直有惊无险。
昭部上下闻知应部使团到来,也是以隆礼相迎,并大宴来使。
丁灵与十名类人女子则是随同诸多宝物被一并进献上了去,因其美貌非常,祝晁一见之下便深深为之迷恋,当即纳入后宫之中,此后根本无心理会族中之事。
不过他初登人主之位,大权目前仍是在族卿及母族手上,除了尹常有些忧虑,其余也没人来管这些,反而乐得见他如此。
而且昭部名义上诸部盟主,但只要不是涉及到兵事,昭王也管不到其他地界,故其就算再是无能,也与诸部无有关系,往常如何,而今还是如何。
三载之后,丁灵诞下一个孩儿,祝晁欢喜非常,为这孩儿定名摄冲,并封其为国公子,属意其为下一任人主。
然而,仅仅过去半载,却有一阵古怪狂风刮入泰长宫中,将这小儿卷走了。
祝晁闻知之后,惊怒非常,发诏明告天下,凡能寻回他子嗣之人,可裂土为侯。
此昭告一出,天下无数奇人异士、包括一些隐藏在昭国之内的异类都是各怀目的,涌入王京之中,可同时也是引来许多部族不满。
而就在这一刻,仿佛引动了什么,布须天内所有真阳大能,包括虚空元海的域外天魔,意识之中都是升起了一种异样感应,
旦易当即起神意通连张衍三人,以肯定语气言道:“诸位道友,此是元玉现世之兆!”
三人都是默默点头。
只是元玉入世,却并不意味着此物会立刻出现。
元玉可能会寄托在有缘之人身上,待天机一到,才会真正为现世之人所见,是以找到这些有缘人方才是关键。
在寻觅到下落后,若能时时盯着,就有可能成功取得元玉。
通常来说,以招纳弟子入门的方式是最为稳妥的。
可并不是这等事做成后可以坐等结果了,此辈多是身怀执念,其若是被人杀死,或是心思易改,都有可能生出变数,而且在此过程之中,就算有外力加入,也不可干涉太过,否则天缘便会消去。
所有人都是明白,这里最好是借助凡俗之力去推动,否则只会搅乱天机,使得此物显世越来越晚,或者干脆就是不再出现,只看那以往流传下来的玉简记载,无不是证明了这一点。
旦易道:“我人道享三乾之治,故元玉必先是从人道诸部之内引动,此天缘当是落在昭部某人身上。”
先前他们四人之所以不令界内诸多生灵迁入昆始洲陆,就是有这等考量在内、
因为一旦如此做,地陆之上生灵骤然增多,不但会使因果混淆,也会使得这牵连越来越广,届时就算他们再有手段,也难以找到所有缘主。
而此刻整个昭部落所有人口,也不过是两千余万,更无有一个修道人,不会四处游走,这找起来却是容易许多了。
可以说,先前他们一切落子布置,其中大多分都是为了眼下。
傅青名道:“如今我辈当可各自命门人弟子找寻那有缘之人,只这其中,当也需防备妖魔异类。”
乙道人言:“先天妖魔尚还好说,与我有约议在前,只会派遣弟子出来与我相争,就怕域外天魔与无情道众使出什么激烈手段。”
张衍淡声道:“此辈不会老实坐视,可却也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韪,肆意搅乱天机。”
域外天魔在虚空元海与先天妖魔斗法,他也是随时留意,知道此辈有无数手段可以灭绝生灵,这就算放在布须天中也是一样。
昆始洲路上若生灵都是亡故,得缘之人身死,那元玉自也不会再出现了,可要出得这等事,到时非但是他们,恐怕太一道人都会来与此辈为难。
至于无情道众,出于同样理由,也不敢如此做。
旦易道:“此辈若是作祟,到时只能见招拆招,能否取得元玉,虽全看天数,可此物若被妖魔得去,必是会呈现给太一道人,其若得势,则世上再无人与之相争,故便是我无法获取,也绝不能任其落入妖魔手中。”
傅青名和乙道人都是点头,虽取得周还元玉,太一道人也未必见得一定能得了道果,可这里面只要一线可能,都要设法阻碍。
四人议定之后,各自从神意之中退出。
张衍睁开双目时,恰见一道灵光往下界落去,却是大弟子刘雁依按照他此前吩咐,往布须天去了。
他微微点首,刘雁依和岑骁二人只要按照他此前安排,顺大势而为,当能有机会洗脱因果,避开那杀劫,若是机运不差,不定还能找到有缘人。
他心中明白,乾启天历初始,如今生灵涉及因果不多,这一枚元玉恐是最容易取得一次了,而越往后则越难。
只是元玉即便被取去,这一次也不会因果尽了,只会积蓄下来,越聚越多,直至那纪历之末来得一次清算。
其实这里也与布须天灵机无尽,宝材无数有关,天地不可能白白奉养无尽生灵,兴灵至极,则必劫生。
这从这里来说,天地之反内域外天魔入世,也是合乎世之运转的,因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