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道人呵呵一笑,道:“恕鄙人直言,如今诸位相持不下,无非是怕他人得去元玉,于己不利罢了。”
众人都是面无表情,显是默认此言。
而今四方势力,可以说是相互不容,彼此间勉强维持一个平衡,任何一方势力壮大,都会被其余几家所忌。
只是彼此牵制,轻易动手不得,这才僵持下来。
不过所有人都是清楚,其实这里也有太一道人一份功劳,若不是此人从中串联作梗,局势也未必会如眼下这般。
太一道人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片刻,环视一圈之后,方才继言道:“为解开这难结,敝人以为,我等不妨先在此定得一约,不管下来是哪一家得了元玉,可以留在身侧,但不得先用,外人也不可起意摄夺,待得世间再有元玉入世时,方可用得此物,如何?”
张衍一转念,按照太一道人这等方法,表面上看似是兼顾了各方利益,可其实只是将矛盾延后罢了,并没有解决问题,实际上也解决不了。
实际就算此法可行,这里也有一个问题无法绕了过去。
乙道人考虑片刻,开口言道:“乙某这里有一问,便是我遵从此议,却不知以往有无两枚元玉共存之事,若是留着此一枚不用,那第二枚会否不再入世?”
邓章那边眼皮一抬,神情淡漠道:“此事是有过先例的,”随后他又加了一句,“只那是第一纪历之事,现下乃是乾兴之历,正反天地相合,也难说是否会有什么变化。”
太一道人笑言道:“不如一试?左右不过再等一劫罢了,于任何人也是无损。”
张衍淡笑一声,却是开口道:“贫道却以为,这里有所不妥。”
太一道人转目盯来,道:“那玄元上尊有何不同之见?”
张衍道:“如今乃是天历乾兴,正反天地相合,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便如元玉挪转寄托,此前记载之上就从未有过这等事,若是再有一枚现世时,前一枚因而消去不见,又当如何?”
太一道人道:“那依玄元道尊看,此事该是怎样?”
张衍看向众人,道:“贫道以为,这一事可容后再议,可先定下元玉归属,再做论断。”
在座之人一听,都是暗自点头。
元玉到底会落在哪一家,现在还是难言,而落在不同人手里,自然就可有不同的处断方式。
要是仓促答应了此事,万一最后那元玉落在了自己手里,那岂不是反而因此吃亏?还不如见得结果后再谈。
太一道人眼神一瞥,待瞧见所有人神情之后,就知是无法跳过这一节了,于是他顺从众愿道:“既如此,就依诸位之意,先定那元玉之归属,不知诸位可有建言?”
旦易道:“太一道友请我们到此,对此想来自有一番说道,我等就在此洗耳恭听了。””
太一道人倒也不客气,点头道:“那敝人就先放肆一言了。”他望向众人,“既然那元玉转挪不定,那我辈不妨一算其下一次时将落于何处,算中一方即可收取此物,如何?”
众人都是思索起来。
若按此法,要想取得这一枚玄石,也是十分有讲究的,这里不但涉及机缘,更是考校各人道法修法,
元玉看去虽是无序,可入世之物,终归是有迹可循的,若是有心,却也不难加以推算出来。
之前不怎么做,是无有意义,因为就算定此物落于何方也拿不到手里。
而且这般做的好处是彼此无需进行争斗,更不用等待长久,可以说短时内就可见得分晓,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方法。
殷平言道:“若是数人同是算定同一枚呢?”
太一道人不假思索道:“一次不成便两次,两次不成便三次,总是能分出胜负的。”
殷平与邓章再是做了片刻商量,便抬首言道:“我等无有异议。”
迟尧那便也道:“我三人也以为可行。
白微、陆离二人与太一道人目前乃是一路,自也不会出言反对。
此刻唯有人道这一边不曾表态。
太一道人倒也不催,在那里等着四人回话。
旦易以神意言道:“三位道友是何意思?”
乙道人言:“太一既用如此方法,当是有一定把握的,他方才所言道数天机,不知是否能够算定此物落处?”
傅青名道:“不然,若是真有此法,他不会主动暴露出来,况且按照他先前之法,分明是不看好能拿到自己手中,傅某以为,可以应允。
张衍颌首道:“此事对我并无不利,贫道以为无碍。”
旦易见此,便退出神意,言道:“就按太一道友之法行事。”
太一道人见各种都是同意,也是满意,道:“那待敝人当观望此物之后,便请诸位各施手段吧。”
见众人并无异议,他便起意一观,霎时间,本来位于一名散修弟子手中的元玉立刻避去不见。
元玉转挪至另一处,要再见得下落,这并非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要等待许久的,这段时间,正可方便众人行事。
诸人都是盘膝坐下,各自起得神意推算。
张衍也是同样转动神意,试着找寻此物下回可能落去之地。
不过因此物一直在躲避他们,故同时传谕下去,命下方弟子随时听命,若见寄托所在,则需及时上报。
在等有许久后,迟尧那处得了弟子上报,言及发现了那元玉寄托。
只是看了下来,那这一枚载器皆不在所有人算中。
于是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