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所荐之人乃是秦掌门。
这不单单他秦掌门曾对他有扶持之恩,而是因为这位掌门真人自身器局也是足够。
秦掌门所修炼的功法乃是得自太冥祖师的上法正传,如今又得了鲲府之内传下来的秘法,在功法修持之上可谓没有任何阻碍。
而换了其余人就不同了。
如傅青名门下,他并没有传下直通真阳的功法,这并非是他不愿,而是门下实在无有多少人能与此门功法相契合,
不曾修炼这门功法,就算得了元玉去,也没有再上一层的可能。
修士自身根基不足,就算勉强修炼此法其实也无用处,因为修行时不但将花费比寻常功法更多的时日,道途上所遇关难困阻也将更多,到了最后,往往都会被阻在上境门外。
而溟沧派中,五功三经皆是直指大道,而因为选择余地较多,差不多所有修炼到高深境地的修士,都能找到适合于自己修炼功法。
至于张衍,他所练太玄真光乃是自己推演而来,再不断加以完善而成,虽一开始未必能比过一些大能所留下的上乘功法,更却是最为契合自身不过。
从这般来看,一个人能否练成真阳,似乎从一开始便已注定了。
修士若是入道之后修炼的只是寻常法门,根基筑打得并不浑厚坚固,那此后必然没有攀升上境的可能了,要想得此机缘,除非是转生再来了。
就在张衍与旦易三人商议元玉得主之时,虚空元海两界屏障之地,他那力道之身正沉浸于深定之中,每时每刻都有难以估量的莫名之物被他所吞纳炼化。
只是忽然间,他感得有人近前,便缓缓睁开眼目,却见迟尧、嫮素、恒景三位魔主站在下方。
迟尧见他出了定持,就站了出来,打一个稽首,道:“赤周魔主有礼。”
张衍幽眸一扫,三位魔主都是感到自身气机微微一滞,心中对他功行修为不禁产生一丝敬畏。
迟尧心下暗暗感叹,“赤周魔主毕竟早已寻到自身道途,功行精进极快,我等在未能完善道法之前,还难与他相比。”
不过他们今次到来,却是为得一桩谋划,面前这一位功行越高,把握也就越大。
这时三人听得隆声传下道:“三位魔主怎有暇到我这处来。”
迟尧稍稍欠身,道:“这回贸然前来,是遇得一件大事,不得不前来拜托赤周魔主。”
张衍言道:“迟尧魔主可以直言。”
迟尧道:“赤周魔主想也听说过现世之中那周还元玉之名,若能得取此物,或能再接引一位魔主入世,今次却有取得此物的机缘出现。”
他将这次诸方约议之事一说,又言:“奈何对手也是强横,我等也是无有把握,尤其是那太一道人,为先天至宝所化,其若是对我出手,却是难以抵御,故想请赤周魔主助我一助。”
张衍淡然回道:“迟尧魔主当知,我因因果牵扯,需得镇压此处,外间之事,与我无扰,恐无法相助你等了。”
迟尧沉默片刻,才道:“我等不求赤周魔主亲至,只求能稍稍放开两界屏障便好。”
张衍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界屏障要是稍加放开,将有更多莫名之物涌入现世之内,此举将使得许多生灵骤然灭绝,也会使得反天地受得正天地冲刷,只如此,他也会因此承担一些因果。
不过要是这些都被迟尧三人及时取用得去,那倒也不算什么,而若是用来对付太一金珠,那是更好,是以他转念下来,言道:“若是三位魔主当真遇得太一金珠,天地屏障自会为诸位开得片刻。”
迟尧听得此言,神情略振,打个稽首,道:“多谢赤周魔主成全。”待他抬起头时,见虚空之中那双幽眸敛去不见,就知这一位已是退去了。
恒景起神意言道:“可惜了,要是赤周魔主亲至,凭我四人之力,未必不能挡下太一金珠一击,眼下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迟尧却似是早有预料,道:“有得此番结果,也算不错,况且这事也需看机会,能成则成,不成也不过是照那原先路数施为罢了。”
三人心意一动,霎时之间,便就回到了幽界内。
转瞬之间,就是一载过去,很快那了各方约战之日。
实则当初太一道人随口定期于百年之后,但是旦易却是竭力反对,这是因为元玉如今名义上已是归属于人道,而这段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知道期间会否有什么意外变化,故不想等待太久。
此时此刻,昆始洲陆之外又有灵光过来,在张衍等人面前打开一道界门。
四人也不迟疑,当即乘光而渡,少顷,又是来至上回所见的云河之上。
虽眼前景物与上次一般无二,但却不难看出,这些皆乃是新近塑成,而原来那一处界空当是难以久存,已然是散去了,
片刻后,又有金莲过来脚下,指引前路。
四人上了莲座,入云河一转,又是来至了一处界空内,有别于前次,不见宫阙殿观,唯有十二莲座浮于云海之上。
而随着他们到来,各方元尊身影几乎是同一时候浮现出来。
太一道人仍立中央,他道:“今日之赌斗,胜者则为那元玉之主,为使公允,约斗之人战罢一场,可修持调息,待元气恢复之后,他人方可搦战。”
他倒不是为他人考虑,而完全是替自己着想,如此先天妖魔就算借用他力量取胜,也能有足够时间用作恢复,不用频繁面对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