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信平照着那符纸所指出的去向,一路追觅而去,最后在一处浅滩之上寻到了一条已然半死的大鱼。
他心中一动,手指一划,就将大鱼剖开,随后不顾那鲜血淋漓,伸手一掏,就将一枚鸡子大小的东西取了出来,又拿了巾帕小心擦拭了几下,猩血一去,里面便露出了玉润光泽之色,迎光一照,却正是自己所要找寻的遁界珠。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几近十年辛苦,自己终是找回了这东西。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用上,而是清理干净之后,将之小心放到了袖囊中。
要知道宗门之人一来,他纵然不被拿去性命,也肯定将有重惩,所以不到无路可走,他不想就这么动用。
假使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回李云英,那就用不了这东西了。
目前来说,有得此物在身,只是多了一个倚仗。
寻回遁界珠后,他借水流遁回原来所居洞穴之中,此后就居于此间,并将‘函听’时不时放了出去查探外面情形,自己却是并不敢露头太多。
这么多年来,天圣教也是已然占得天下九分,并不断打压异己,此中对于以前剿灭的宗派余孽尤为上心,他生怕自己也在其列。
只是这等时候,他竟是忽然得到了李云英的消息。
他心中一时感觉有些不对,事情哪里会这么巧?自己这么多年苦求无果,现在他一找到遁界珠,就忽然冒出来了?
但是他承认,哪怕这里可能有古怪,自己也不得不设法查探个清楚。
下来时日内,他多番查探印证,最终探听到,当阳门遇袭当日,李云英果是负创被捉,一直不肯屈服,天圣教中一位坛主看重她的才能,故是希望她回心转意,就将其囚禁在毒蝗山一处石府之内,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派人前去劝说,不过李云英态度甚坚,至今还没有结果。
他心下暗自着急,在他看来,李云英何必吃这等眼前亏,先降了就是,不管以后有什么打算,那也需先保全自己再说得上,若是性命不在,这些坚持又有何用?
可不管如何,既然知道了其下落,那总是要去救的。
在周密谋划了一番后,于一月之后,他暗暗来到了毒蝗山中,或许是因为近十年来这里没有遭受过任何意外,故他很是顺利便潜入其中,并成功找到了囚禁李云英的那间石室。
不过他没有贸然进去解救,而是动用了宗门之中带来的一张法符,此符化作一缕青烟,入至石室之内,随即变化成了他的模样,抬眼一看,见李云英却是被锁在一根石桩之上,心绪一阵波荡,可方待上前,却忽然发现不对,一下止住了脚步。
此女虽和李云英长得很像,堪称一模一样,但他可以肯定不是其本人。
那女子这时缓缓抬头,展露出一丝笑颜,道:“你是姐夫吧?”
詹信平听其称呼,不由眼瞳一凝,道:“李露华?”
当年他接李云英家人接上山,其并小妹不在其中,说是拜入了其他山门之中,直到后来天圣教攻山,他也一直未曾见过,疑似早就亡了,没想到今日在此得见,而且这后面所展现出来的东西,令他心头直往下沉。
他沉声问道:“云英在哪里?”
李露华叹道:“姐姐早是已死了。
詹信平心头一颤,随即咬牙道:“那你在此,莫非只是为了诱我到此么?”
李露华无奈道:“露华也没有办法,大祭算过,姐夫是世间一个变数,若不及早除了,却是有碍我天圣教传法。
詹信平一听此言,就知不好,任由得那化身在内,自己则是立刻往外遁走。
李露华似知晓他已不在,叹气道:“姐夫既然到了,又如何走得脱?”
布须天内,姜峥遁破界天,一路来至玄渊天上,待到了道宫门前,景游已是站在那里迎候,躬身一礼,道:“恭贺姜上真了功成,快请入殿,老爷在殿中等你。”
姜峥拱拱手,道:“劳动景师弟了。”随后迈步入了宫门。
到了大殿之上,见张衍端坐玉台,玄气盖身,气冲穹宇,背后五色光华晕透诸界,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激动,上前恭恭敬敬一个伏拜,道:“弟子姜峥,拜见恩师,拜贺恩师道成上法。”
张衍朗笑一声,道:“徒儿不用多礼,到为师座前来。”
姜峥道一声是,起得身来,到了座前站定。
张衍看他片刻,点首道:“你未曾让为师失望,甚好。”
姜峥执礼道:“弟子闭关之前,只是尽力而为,未曾去想及太多,所幸未曾有负师恩。”
张衍微微一笑,道:“尽力便是尽心,多少人修道,便是少了这两字,若说他人功果,道心不过三四,你之道心,实可占七分矣。”
姜峥道:“只若时没有恩师施法,山海界几度灵机大盛,弟子或许没有今日。”
张衍一摆手,道:“你或许自觉资质不及同门,可成就了就是成就了,不用去想本来如何,此刻便是要问,也是那大道前路,而非过往之途。”
姜峥隐有所悟,俯身一拜,道:“多谢恩师教诲。”
张衍待又问过几句话,就道:“你此番出关正是时候,为师这处正有一事,就交由你去了断。”
姜峥忙道:“请恩师吩咐。”
张衍将未明界天之事一说,又道:“此事当落在半载之后,此前你可在玄渊天中坐观,亦可去得他处修持,修行之中若遇疑难不明,可随时来为师这处请教。”
姜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