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霄道人被一语回绝,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我方才之言,是为消弭两家纷争,好一同戮力对外,共抗大敌,奈何诚心实意,道友却是不允,看来唯有你我斗法方可解决此事。”
张衍目光微闪,对方言语之中,却是把开启战端的罪过推到他头上来,虽他不知为何此人总是计较这些,可既然是对手所想,他自不会令其如愿。便言道:“尊驾说笑了,贫道回绝你之提议,却非是定要与你一战,而是这方造化之地本为我有,连道友都说只是借居,我今不借,又何谈执意起争?”
参霄道人轻轻叹了一声,也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打一个稽首,道:“我既不得容身之所,那么唯有奋力相争,稍候若有得罪,还请道友勿怪。”
张衍还了一礼,随后淡声道:“言语这许久,想来尊驾布置已成,贫道今次就领教高明了。”
他自能看得出来,自己入界之后,其人在布置着什么,所以用言语相拖延。不过他没有阻止的打算,因为其人主场在此,便不与他说话,也同样可以运用其他方法做成此事。况且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趁着方才这段空暇,他已是对这方造化之地彻底推演感应了一番,心中对此间已是略微有数。
参霄道人不再多言,把袖一挥,整个造化之地中都响起了隆隆声响,云穹之上就有无尽霞光洒落下来,随之相伴而来的,还有那浩浩荡荡的法力大潮。
张衍心念转动,霎时身后玄气一长,搅动无穷玄机,有霹雳惊雷在诸界回荡,顿将那霞光一举托住。
往常与人斗战,他法力一出,同辈之中难有可挡他锋芒之人,几乎当场就会被他迫退,便是有片刻相持,用不了多久,也会试图避开锋芒,不与他作正面相争。
然而这一次,两人面上看去却是势均力敌。
这非是参霄道人自身法力足以与他相抗,而是两人此刻身处在由其人主驭的造化之地中。
张衍虽也有三处造化之地的伟力可以借用,可自身法力随心而生,随意而使,造化伟力却不是这般,在参霄地界之内,势必需由外而来,无法凭空生出,经由这一层隔阂,效用便大大减弱,等同于纯以他自身力量对敌,所以才出现了此般局面,好在他来时就对此有所预料,并不觉得有甚意外。
参霄道人不久之前曾变化分身救援玄澈二人,也是把张衍与二人斗战的过程看在眼里,其中他最为忌惮的就是张衍那强横法力,现在他这一挡下,顿时心中一定,自认有几分胜算了,口中发声道:“道友做了一件错事,你若是晚至,我今难敌,可迫切来此,却是予我机会。”
张衍只是笑了一笑,不去争辩这些,要不是他此刻到来,对方又哪里可能这么轻易出来与他交手?再则,就算是他现在法力无法轻易压倒对手,却实际上仍是胜过其人的,只是不那么明显罢了,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优势来,可对他这等长于斗战的人来说,只要持续交手,就不难积小势为大势,积小胜为大胜。
两人法力各是冲撞了数十次,看去汹涌激烈,可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拿出什么手段来,因为双方仍是在试探之中。
炼神修士之间一旦进行法力对抗,就很难遮掩太多东西,这般比拼下来,就大致可判断出各自深浅,只是过了解真关的修士,却是可以对某些地方加以掩饰,所以要想真正了解对手底细,还需要在下来斗战之中继续试探推演。
参霄道人尽管天时地利占尽,可此刻却是仍然小心翼翼,不断查看张衍路数,反复琢磨该如何克制对手。他不得不如此谨慎,因为这里是他唯一寄托之地,万一败战,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除非遁去虚寂之中,可是那一位存在可未见得会放过他。
张衍对参霄道人的了解同样也是不多,休看之前与意识化身有过交战,可他并不认为凭这些就能看出正身路数来,
最早那化身不过是寄托伟力而成,没有自身任何印痕,而后那具意识化身是奔着那找寻法器而去的,可以看出并非是要与他争夺造化之地,其人只要小心一些,那绝然不会泄露出自身太多东西,所以要是以此为参照,那一定会出现错误判断。
对于一个堪称陌生的对手,又落在对方地界之上,他自是先采取稳扎稳打的方法。
而在试探许久之后,两人终是开始显现出一些手段来,参霄道人当先祭出一件形似星日的法器,环绕周身,光所到处,可推开外来法力,攻袭守御都是兼顾。
张衍也没有客气,来此之前,他随手祭炼了两件法器,就是为了用于现在,伸指一点,一缕清气垂下,金光照来,纷纷化散,清气所过之处,将非己异力都是荡开,且处处皆有,令人难知玄机。
两名太上正身于此斗战,这次可非是意识化身,再加参霄道人频频调用此间造化伟力相助,两者法力碰撞之间,不知引发多少界域崩塌。
这般持续下去,势必会重炼此间万界诸天,导致无数生灵死绝。
这些生灵大多数是往日供奉参霄的诸界修士,更有他在此开辟现世所收的门人弟子,他身为此地之主宰,要想护持,也是简单,只需分出一部分力稍稍维护便好。
可是现在与张衍争斗,表面看去虽还从容,可事实上每一分力量都要计较使用,哪里还舍得去做出这些事?所以干脆置之不理。况且身为炼神太上,即便所有界域都是崩塌,生灵都是消亡,只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