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庄道人把那分神接引入镜湖之中的那一刻,托庇在镜湖之中的这些炼神修士都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有一股强烈危险之感浮现在身侧,但这感应却是时有时无,令他们难作判断。
曜汉老祖在季庄要求自己找寻造化之精后就存有疑心,只是难以揣测出其人真实用意,现在感应倏忽生出,立便有了想法,猜测此事一定与其有关。
他试着推算了一下,却发现天机混昧,不得要领。
他怀疑此间之事应是与那位分神有关,他倒未曾猜到这一位已然入到镜湖之中。只是认为季庄道人或许已是与之有过接触了。
实际只要两者之间有了接触,那么距离入界也是不远了,因为那分神现在时时面临元主之神的追索,若是发现一方用以托庇的地界,哪怕很可能被镇压起来,其也一样会选择投入进去的。
曜汉老祖寻思许久,其实他乐意见到季庄道人如此做,这样他便可以将界内其余人一同鼓动起来,并设法取代其人。
可季庄毕竟是造化之地御主,在镜湖之中天然占有极大优势,在张衍不曾动手的前提下,他也没有办法做得什么事。
暗自思忖道:“暂且唯有等下去了。”
他相信张衍对此一定也是会有所感应的,就算这一次不动,只要季庄道人继续在此条路上走下去,那么两者之间终究是会爆发冲突的。
清寰宫中,张衍忽然睁开眼帘,心中那一股悸然之感愈来愈强烈了,他看向镜湖,问题一定出在这处。
他想到一个可能,或许此刻季庄已是将那那位存在的分神接引入了镜湖之中,若是如此,这事已是没有办法阻拦。
这里最坏结果是那分神将造化之地吞去,而后回头与元主之神对战,进而出现一个更为强横的存在。
对此他倒是做好了准备,现下气、力双身俱成,就算那一位存在再是出现,不外上前与之一战,况且到的那时,他也不会是孤军奋战,那位持剑道人必会出现,取胜把握当也不小。
但是季庄到底有什么打算现下还是捉摸不透,其人言称将那分神请入镜湖之中镇压起来,是为了拖延那一位存在复还,这很明显只是一个借口,其背后无疑是有更大图谋。
殿上灵光一闪,阵灵化身而出,躬身禀告道:“老爷,司马上真回来了,可要唤他来此么?”
张衍颌首道:“请他入殿说话。”
不多时,司马权来至大殿之内,稽首道:“见过张殿主。”
张衍点首回礼,笑道:“司马道友此行如何?”
寻常地界,他意念着落,自能明了一切,只是冥泉宗这一处上界,与恒霄浑天一般,同样有陵幽祖师伟力遮蔽,他若不刻意探查,却也无从知晓里间具体情况。
司马权当即将此行经过略作交代,并道:“看守此界的那位同道回言,太上所寻之地亦不知是否存有,只是祖师曾言,有缘者自可去到那里。”
张衍听得这句话,稍作推算,却也是碰到一片迷雾,就知这处浑天之后,当是也有一处造化之精藏匿,而陵幽祖师对此应已是有了妥善安排,既然如此,那他不必前去插手了。
不过造化之地他可不去理会,但此处浑天则需定合在布须天上,包括其中伟力也必须化解,不然这会妨碍他统御布须天。
司马权道:“按照那位看护道友所言,无论祖师哪一脉亲传弟子到此,都可将此界拿去执掌,故是司马随后需回得宗门一趟,将掌门分身请出,看能否做成此事。”
张衍微微点头,冥泉宗是九洲宗派,由得此派占据浑天当然是最好,陵幽祖师另外两脉弟子虽此前不曾到过浑天,可现在灵机大兴,使得以往诸多不可能之事变化为可能,这里他倒是可以帮衬冥泉宗一把,便道:“我交给道友的那一枚金符可在?”
司马权连忙取出,道:“法符在此。”
张衍伸指一点,金符之上有光华闪烁了一下,他道:“可将此符交予宇文掌门。”
司马权忙是称谢了一声,将金符收起,一个拜揖,道:“司马便先告辞了。”
张衍颌首,道:“道友请便。”
就在司马权离去之后未久,神常、青圣等人却是纷纷有神意传来,其等一样感应到了某种不妥,便来他这处问询,他逐一回言,言及此事当与季庄道人所谋之事有关,只是现在究竟事机怎样还无从判别,他们能做之事也是不多,唯有先行等待。
镜湖之中,那道人在季庄道人离去后,越是寻思,越是感觉此物熟悉,并且感觉到这东西甚至能补上自己缺漏的一部分。
他知道自己在找寻到那物之后,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季庄道人很可能就会翻脸将他镇压起来,可同时也在想,一旦得到此物,那么无疑自身将会实力大增,那说不定能把这处造化之地及季庄道人一起吞下。
到得那时,元主之神也不见得再是自身对手了,自己可以反过来将之化入己身。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他意念凝注于虚寂之中,开始认真搜索起来。
他与修士不同,若是自身法力举扬出去,那必会吞夺万物,但他气机却是可以在任意地界遨游,且不会被人察觉,他先前与季庄道人几次交通便是如此。
这里唯一能发现他痕迹的,也就只有元主之神了,只现在按照季庄道人所言,其现在未必敢于现身,所以暂时可以忽略。
季庄道人离开大殿,来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