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主法力起来时,卓青青明确能感受到,其人是要忍不住明抢了。
她心脏猛然一下缩紧,自己身边这位真的能挡住刘院主么?
被夺走那玉石还在其次,可是刘院主为了不使这里秘密泄露,她与自己孩儿的性命可能保全么?
只是下一刻,她却见刘院主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法力也是低落下去。
她等了一会儿,见其人没有什么动静,心里满是疑惑不解,看向年轻修士,道:‘道友,他这是怎么了?可是道友的手段么?”
年轻修士语声深沉道:“拦阻他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道。”
卓青青愕然以对。
十来呼吸之后,刘院主身上气机一阵波荡,像是忽然从深长的梦中醒来,随后目光复杂的看了那枚玉石一眼,
卓青青又是变得紧张起来,道:“刘朴风,你……
刘院主摇摇头,叹道:“卓道友放心,这东西对我已是无用了,”
方才他入得那方天地,得蒙道法之传,却是看到了一条无上道途。
明了本我因由,他已是知晓,得了那玉石,功行虽是能在短时间内有所增进,可一旦依赖上了此物,那却是陷入了心障之中,未来道途却是走不了多远的。
他本是执着于大道,所以一见到此物能有益于修行,这才引发了自己心中贪欲,可现在想想,却是何其可笑。
他对年轻修士打一个稽首,诚恳言道:“多谢道友使我得观大道,使我明了本来,还望道友能宽宥我先前之不敬。”
年轻修士满意点头道:“你既是明白了,那便退下吧。”
刘院主躬身一礼,而后一纵遁光,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年轻修士看他远去身影,心中一阵唏嘘,看来天理正序果然该是由自己来维护的,这位方才还信誓旦旦要与自己相争,现在却是主动退去了,想来也是认识到了他与自己之间的差距,看来自己以后行事尽量要收敛一些了,不然一不小心就不给别人机会,那总是不好的。
感慨完毕,他才是来到卓青青身边,道:“你有何打算?”
卓青青见刘院主就这么离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双目之中不禁有些迷茫,但很快恢复清明,勉强挣扎起来,伏地一拜,道:“妾身不敢再劳烦道友,只是妾身这孩儿若是跟在妾身身边,却是耽误了他,若是道友不嫌弃,不如就让他跟随道友吧,那玉石妾身也是愿意一并交托给道友处置。”
年轻修士十分爽快道:“那便如此吧,这小儿也算与我有缘法,我便将他带走了。”
卓青青心中十分不舍,道:“妾身日后还可见得他么?”
年轻修士道:“自是可以,你若想见他,可到演教玄镜分坛来,报上我孟壶之名便可。”
卓青青心中一阵欣喜,再是感激一拜,道:“原来是演教的孟道友,多谢道友,道友大恩,妾身必是铭记心中。
孟壶与她别过后,就带着那孩儿往镜湖分坛回返,将这小儿随手扔在洞府后,就来到张蝉这里禀报此行经过。
张蝉听罢,往别处看有一眼,道:“我观那小儿心智未成,还不足为害,需得后天加以引导,你可能处置么?”
孟壶道:“老师,先前我收来的孩儿老师也看到了,都是被弟子引上正途了。”
张蝉嘿了一声,道:“正途也好,歧路也罢,我不管你怎么处置,只要你门下这些弟子日后不来给演教添乱,给我添乱便好。”
又再训斥了几句,他就把孟壶打发走了,再是考虑了一下,就来至石府后室,这里摆放着一座牌位,他上前一拜,道:“小的见过老爷。”
张衍伟力无处不在,此刻他拜下,伟力自生感应,凝聚成形,显于供案背后画像之上,目光下落道:“可是有事传告?”
张蝉道:“小的奉老爷之命下界寻那造化之灵托世之身,又经几番考验,小的以为,以其心性,当不会再为外力所左右。”
张衍笑道:“你说的是你那名唤孟壶的弟子吧,他的确是有功之人,也能守住自身,此功当记你身上。”
张蝉道:“小的不敢,只是小的有一忧虑。”
张衍道:“你可讲来。”
张蝉道:“孟壶当日为了抵挡罗教进犯,曾将对手拖入心界之中,致使那造化之灵道法无意间外传,此非虽他本意,可终究使得此法外泄,弟子实难推测这里有无关碍,唯恐造成什么不测之祸,故是到老爷这里来请教。”
张衍笑了一笑,道:“我知此事,这也怨不得他,这门道法纵是外传,也非全然坏事,你回去之后,大可不必对他加以限制,愿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往后再有那些造化之灵落入诸天之中,便可由得他去处置此事。”
张蝉道:“小的明白了。”
演教总坛,封闭数百年的石门缓缓挪开,便见一道清光自里铺洒出来,稍瞬即收。
本来守在门前的弟子神情一震,纷纷下拜,口中道:“恭迎掌教出关。”
高晟图自石府之中缓步走了出来,看了下跪伏门前的弟子,道:“都起来吧。”
众弟子称谢之后,这才站起身来。
高晟图沉声道:“传令下去,唤教内诸长老上殿议事。”
众弟子齐声称是,纷纷下去传谕。
高果、唐由等教中长老在收到高晟图出关的消息后,立刻将手边之事交托给亲近之人,回返总坛。
只是一日,所有长老皆在大殿齐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