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晟图按照上谕所示,大张旗鼓将那处无名界天打开,再派遣了一名长老入内。
果然如他所料,各方势力本是蠢蠢欲动,可见这般景象,在久寻此地无果之后,都一个个退缩了回去。
毕竟演教得了元玉,现在又有能为保全修持之人,不管事成与否,至少在结果未曾出来之前谁也不敢把人得罪死了。
经此一事,演教借此化解了一场危机不说,与诸派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几分,这并非是原来矛盾不存在了,而是因为演教未来可能出得真阳大能。
这等威慑力着实不小,不到万不得已,毫无翻脸的必要。
玄镜天诸事既毕,各派也是纷纷回转,孟壶亦是往昆始分坛返回,坛主贺宣仁闻听他即将归来,也是大为高兴。
孟壶离开之后,虽然总坛又是指派了一名长老过来担任大护法,可其人身份颇高,自不会像孟壶那般放权,两人配合起来虽说不上矛盾,可贺宣仁总觉处处掣肘,远没有与孟壶相处那般合契。
总坛此时也是履行了先前承诺,将那长老送走,重新恢复了孟壶先前昆始分坛大护法的身份,他本人却不怎么在意,有事他能出面料理,无事他也能得过且过。
贺宣仁在收到消息的第二日,孟壶就回到了分坛,他虽奇怪为何其人比说好的提早几日,可终归是一件好事,于是便找上门来,客套了两句后,他便直入正题道:
“孟护法,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有一事想要拜托你。近来我千方百计与多家宗派和缓了关系,尤其是不少宗门弟子信了造化之灵道法,只是单纯斩除识忆,却易坏了前路,听闻孟护法格外善于化解此法,故是找上门来,只是这里需得劳动孟护法辛苦了。”
孟护法大义凛然道:“我辈为宗门效命,何谈辛苦!贺坛主不要小看了我。”
贺宣仁大喜,拱手对他一礼,道:“那一切就拜托孟护法了。”心中却是欣喜,道:“孟护法做事向来稳当,此事之后,我昆始分坛定能将这几派拉拢过来,如此日后便不至于再独木难支了。”
张衍在将闳都宝莲气机取来后,便一直以此窥望这背后的道法,在他用心修持之下,力道道法又是稍稍精进些许。
他抬头看了看虚寂缺裂所在,那里伟力汹涌,劫力阻拦已远不如先前,所以用不了多久,就又会有大能落下。
他先前已是看过,这一次归来,天机当是落在诸位大德这边,毕竟造化之灵因为前番宣泄,难以再至。
但正是因为如此,随着虚寂缺裂进一步加大,劫力更为薄弱,那造化之灵正身说不定会因此突破阻隔,紧随其后而来,故而这里他必须要抓紧时机做些准备了。
在他看来,虚寂之内这些大德虽现在与他站在同一阵中,可他始终没有忘记造化之灵可能存在的借托之身,因为无法辨认,所以此辈并不值得信任,恐怕最后只能靠他自己,等这回再有同道归来,他一定要设法将其手中执掌的造化宝莲气机取来,这样才能尽可能完善力道之法。
虽他此举并非是要夺取造化宝莲,只要借来一丝气机便好,表面看去比较容易,可谁也不知道那些同道会是如何思量的,故而必要之事,恐怕需动以强硬手段。
他思量之际,忽而心中有感,察得一事,便把目光一转,往穹霄天望去。
宫观之内,旦易正坐于云烟之中,周围一切皆是他心意照化,此刻异常平静,足可说明他心境已然调和得十分稳妥。
在神意之中经过长久运炼推算之后,他已是决定跨出那一步,去往上境找寻法缘。
张衍当初在登踏炼神之时,并无人指引,全靠自己寻见前人留下的上法残痕,再加上自身推算,最后排除万难,这才一步步摸索而成。
而旦易则无需如此。他曾多次见过张衍落在现世之内的分身,即便那只是分身,可也同样是上境道法所化,张衍能让其看到,这其实就是将一部分关于上境的玄妙展现在了其人眼前。
除此之外,他还具备任何人都无法具备的优势。他本身就是造化之灵托世之身,从层次上而言,已然是在真阳之上了。
所以这条路对他人来说是打破拘束,身登上乘,从此跳出诸世,可对他而言则不过是回溯本源。
要是他愿意顺从道法,此刻轻轻松松就能跨过这一关。
可难处同样也是在这里,他不可能抛弃自我主宰,反而要去对抗克服这里的蛊惑,竭力使自己不偏向那一边。
在感觉再无什么需要后,便把法力一展,他终究是造化之灵托世,万阙道人当年费劲辛苦劫夺布须天伟力,方能将自身推动,而他只是意识一到,自然而然便借得力来,助他往上境行进。
旦易此刻只觉自身被一股力量包围,这股力量无处不在,而且狂猛异常,他仿佛沉浸在无边汪洋之中,唯有脚下所站之地可以立足,似乎稍不小心就会被淹没倾覆。
他心中有一股感觉,万不能落入其中,不然一定会失去自我,故是全力以赴,紧紧守住自身。
这时前方陡然浮出一点灵光,只是时隐时现,难以看清。
他无端明白,这是自身之心光,这本来被掩盖在无边伟力汪洋之下,可因为他自我坚持,这才冒了出来,尽管现在还很是微弱,比起伟力汪洋不值一提,可只要此光不曾熄灭,他就能随其去到彼岸。
不知过去多久之后,在他坚守之下,那浑浊的伟力潮水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