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沧派经罗院,观星楼中,张衍正自翻看阁院所藏诸多典籍。
虽已是定下演化剑阵之法,但少清青玉宝简中对如何排布剑阵只寥寥几语,并无修炼之法,故而只能靠他自己推演摸索。
他来此是为搜寻昔曰少清剑修与人斗剑的记述,看能否找出什么可为自家参照的。
好在溟沧乃万载玄门,有关这方面的记载不少,这几曰下来,这颇有所获。
如是寻常元婴修士,尚还不值得他如此郑重对待,哪怕不靠飞剑,也能随手收拾。
魔穴出世之后,他必是会对上那些同为元婴三重境的魔宗修士。
凡是修为到了这等地步之人,皆会有一二招后手,便是斗法不敌,也有办法脱身而去,无法将其之彻底杀死,如此便是赢了,那战果也是颇微,不为他所取。
他的目的是,一旦与彼辈遭遇,就要用尽一切手段把对手留下,不能容其再有丝毫翻身之机。
三重境修士放在玄门之中也是稀少,遑论六宗魔宗,其中说不准就有未来成就洞天之辈,若能铲除一二,等若伤其筋骨。
可他尽管有五行遁法和禁锁天地之术,要想凭此赢得胜机,却还稍显不够,而有了剑阵,却可在这方面再增添一个手段。
剑阵非是寻常阵法,不能借用地脉灵机,所得之力皆是从修士自身而来,是故变化不多,其关键处是在困人,而非其杀伤之能。
因剑光迅捷,几无法宝可比,敌手一旦被圈入阵中,那就只有被动招架,哪怕有厉害手段守御,在暴雨雷霆一般的剑光斩割之下,也迟早也落个败亡之局。
又翻看了五六曰后,张衍已是寻得自己所需,自觉有了些头绪,便在执事道人恭敬目光中从阁内步出。
此时迎面走来两名女子,左手一个身着紧身大袖衣,步摇轻颤,长巾绕臂,面孔姣好,旁侧一女双十年华,贴体长裙,蔽膝围腰,眉心画一朱点,眉如柳叶,气质文静端淑。
那为首女子见了张衍,忙自拉着女伴退避一旁,万福一礼,道:“郑碧馨见过张师叔。”
张衍看去一眼,见她有些眼熟,略一思索,道:“你可是韩师姐门下?”
那女子忙道:“不想师叔还记得小女。”又指着身旁女子道:“此是师侄同门师妹韩梦蝶,师妹,还不向真人行礼。”
韩梦蝶无有什么言语,听了关照,默默一礼。
张衍微一点首,就摆袖往外步去,少时,只见一道惊虹飞起,往云中去了。
韩梦蝶舒了口气,方才站在张衍身侧时,她只觉气机迫人,有些无法喘息,不由暗暗惊叹。
待回过神来,她轻轻推了身旁女子一把,抱怨道:“师妹,方才师姐怎么关照你的,张真人乃是此辈十大首座,待恩师去位后,你定会替继而上,可玄魔一战,极为凶险,若是能交好张师叔,你说不定就能得了几分照顾。”
她来此非是巧合,而是打听的张衍在阅经,这才带着师妹故作不经意撞上,好先让自家师妹得个脸熟。
韩梦蝶神情恬淡道:“是小妹做得差了。”
郑碧馨看她副无欲无求的清冷模样,无奈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各人缘法不同,师姐我也不来勉强你了。”
张衍回得昭幽天池后,还未入内,忽见一道飞书过来,便抬手捉了过来,见是苏亦昂发来飞书,目光闪动一下,便就收在袖中,挥开阵门,往洞府中来。
少顷,他回至内室,在玉榻坐定后,先是拿了竹筹出来摆弄了一番,随后手握残玉,开始推演剑阵。
约莫半载之后,他心神方自残玉之中退出。
稍作理气,心神一转,一道剑光飞出,霎时间化作一片光雨,将整座洞府一起笼罩在内。
再一挥袖,将剑光收了,只这一个呼吸间,对面那张坚玉大桌,十余莲花石座,已在无声无息之中化为一堆粉屑。
他扫了几眼,暗忖道:“这剑阵虽成,但威势如何,需与人斗法才知。”
他借残玉之助,半年来参研了数十个阵法,去繁就简,演化出这么一门剑阵,因这门剑阵非但能困人,如不惜法力,还可以阵力催发出一道威势惊人的气剑,故而定名为“神光一气剑阵”。
但这毕竟是他自创法门,不经检验,难知其威势,故而他亟待寻一人来试手。
只是魔宗吃他上次一番教训后,眼下老实的很,仅在东华南地尚在活动,不过那是玉霄派的地界,先不说他与周氏并不和睦,就算两家交好,也还轮不到他去管束。
他站起身,来到东面一堵石壁前,其上刻东华洲山川地理图,对着看了几眼后,把目光缓缓上移,到了北冥洲处,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几步回到案前,拿了一只玉匣出来。
将其中文书拿出翻了翻,他发现这两百多年来,北冥妖修进犯东华次数远比过去要多。
这主要原因是魔劫一起,溟沧派上下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应付魔宗上,因此疏忽了北冥洲诸多妖部。
昔年霍轩方才继任十大首座后,曾他在建议下与韩素衣一起动手,清除了几个妖部,只是那时是在东华洲中动手,对北冥洲妖修未有去做太多理会。
张衍沉思良久,先前是自己疏忽了,这些妖修若与魔宗勾结,在魔穴出世时跳了出来,自己还要分出一部分力量去应付,却是不得不防,但要真正这般妖修安分下来,最好的手段,莫过是杀入北冥洲,将其震慑一番。
只是此事极大,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