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勉深心之中,极是畏惧冥泉宗来人,自是不敢有半点违抗之心,刚要回话,赤袍道人却是站了出来,不卑不亢道:“上宗关照之事,我等必倾力而为,只是此间却有一个难处。”
司马权侧目看了看他,道;“什么难处?”
赤袍道人言道:“以盘浚峡之重,稍候打入了法坛之内,玉霄弟子必是各方来援,那真魔终究靠人御使,可我等道行不高,若是受了什么损伤,想也制御不住,我等陨命事小,但误了上宗之事却大,不得不向司马长老言语一声。”
司马权道:“我道何事,你等无需担忧,本座早已有所安排,若是计成得手,可发烟讯,自有同道前来相助。”
赤袍修士道:“如此我辈也是安心了,不过还有一事。”
司马权倒是没有半点不耐,示意他继续说。
赤袍修士拱拱手,道:“玄门之中有不少窥看魔头之法,若是被看破虚实,怕是无法全功而返,到时又该如何,还请司马长老示下。”
司马权倒是露出几分欣赏之色,只是眼底深处,却有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惋惜,他道:“你所虑不差,不过这一回却不必担忧,玄门之中虽有辨魔之法,但手段各有高低,只还真观最为擅长此道,而镇守这盘浚峡之人,皆为玉霄弟子,并无一个外派修士,你等大可放心行事。”
赤袍修士再是一礼。道:“多谢司马长老释疑,林某最后还有一不情之请。”
司马权大方道:“无妨,你有何难处。尽管说来。”
赤袍修士大胆抬头看来,道:“司马长老也知,我等小宗无甚法宝,除了真魔,只上宗所赐那用来破阵的关离锤,可否问长老再借几件,用以防身?”
司马权思索了一下。道:“嗯,你所说也是实情。我恰有一件法宝,也是门中赐下,不过是本座废了不少心血所炼,你事后需记得还了回来。”
他一捏拳。手背之上有一道黄光飞起,落至赤袍修士肩膀之上,后者扭头一看,却见那处衣袍图上多了一只赭色石狸画纹,眼神灵动,宛如活物。
司马权淡声道:“此物名为小玲狸,用时只需心神一唤,即可飞出伤敌,三十丈内。快逾飞剑,只要不是什么上等宝器,都能一鼓破之。”
随后他嘴唇动了几动。将驱御之法传了过来。
赤袍修士听了,深深一躬,道:“多谢上宗长老赐宝。”
司马权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何名?”
赤袍修士道:“劳上宗长老垂问,小道燕志良。”
司马权不再说话,手一摆。领着身后十余人起了遁光,冲出地表。破空而去。
方才看二人说话,大摩派几人无不是提心吊胆,生怕燕志良得罪了对方,还好见对方至到离去,也始终未曾动怒。
唐道人目光炯炯,有些佩服道:“不想燕道兄胆子比我更大,竟与上宗长老这般说话。”
燕志良摇了摇头,看去好似松了一口气,道:“燕某也是无奈之举,如今看来,上宗并无枉送我等性命之意。”
众人心下都是一惊,道:“此话何意?”
燕志良叹道:“真魔向来难以制御,上宗要我行此事,却一个人手不遣,燕某心下总觉不安,故而出言试探。”
有人紧张问道:“燕道兄为何方才一席话,便认为上宗无害我之意?”
燕志良道:“燕某4方才求请援手,又提出借宝一事,上宗若是只把我等当成了随手可抛的弃子,大可不必理会,然而那位司马长老件件应下不说,还不忘叮嘱我还了回去,显然是无有此念了。”
在场之人虽觉得这其中还是有些不对,但他们已无退路,出于宽慰自家之心,都情愿相信他此时判断,俱道:“道兄言之有理。”
众人说话之间,却见十余道遁光自远处山脊遁起,往方才司马权遁行方向飞去。
付勉望了望左右,道:“司马长老已为我等吸引住了玉霄派注意,我等也该出手了。”
燕志良却拦住他,道:“掌门,玉霄方才过去之人不多,司马长老不难抵挡,燕某以为,此次攻袭当非我等两路,不如再等上一等,等别处也是动了手,我等再上,把握方才大些。”
付勉迟疑了下,道;“若上宗怪罪……”
燕志良斩钉截铁道:“只要能打下盘浚峡,此些事都算不得什么。”
付勉沉思片刻,道:“好,那再等片刻。”
然而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付勉几次欲动,都被燕志良相劝下,都是按捺住了。
再过一刻,见远天之中,北、东两处方,皆有灵光在天中碰撞,与此同时,又见数十道遁光往南而去。
燕志良上前一步,望了几眼,喜道:“掌门,机会到了,是动手之时了。”
付勉不由精神振起,他早便等着这一刻,当下迫不及待纵光起来,他身后六人,也是个个自地底壑道冲出,直直奔向盘浚峡法坛。
不一会儿,付勉就觉身上压力一重,遁光被阻,知是有禁制挡在前方,不敢再往里去,把袖一扬,一只两端如鼓的双头大锤飞出,往前狠狠一撞,但闻喀喇一声裂响,霎时灵光粉碎。而那大锤也是倒撞回来,只是灵光有些黯淡,他不顾上多看,将之收入袖中,随后抽出一柄法剑,纵光而上。
那禁阵一开,迷雾散去,露出法坛之上情形,见上方法坛分作三层,每一层皆有禁制护持,破开一层之后,还留有两道环护,四名元婴修士端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