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站在她面前,未必认得出她是他女儿。
她转了三千块钱给他,然后取出电话卡,掰成两半,扔到垃圾桶。
以前,她幻想过刘成能浪子回头,现在,以及以后,她与他两清。
到时候,如果他食言,还跑来学校要钱,她只能打电话抱报警解决问题,绝不手软。
她的姓氏“刘”,是他赋予的,毕业之后,她一定要去改个名,把他存在过的痕迹通通抹去,随母亲性“范”。
…………
刘春进了教室,她的目光紧紧追随他的身影。这些日子里,她每天踩着点进来,每次他正要写她的名字或者写了一半,她就来了。
她故意的,这样能加深他对她的映像,虽然没有形象。
她穿着一整套校服,全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她原来最讨厌的就是校服,领子捂着,裤子面料又厚,热的很,后来,在于沉执着的说服之下,她也穿了。
不只是天气转凉的原因,还有别的。
“于沉,我们穿的是情侣装你发现没?”她扯着他的领子,又揪了揪自己脖子边上的领子。
“情侣装?亲子装吧。”
没想到他会拐弯抹角骂人,她猝不及防,干脆顺着他的话说:“这么说你是我爸爸了?好吧,爸爸,我没钱了给点花花。”
课间,刘春上厕所回来,发现课桌上多了个东西……一朵五颜六色的花,鼓鼓的软绵绵的,是个睡枕。
应该是某个暗恋者送的,她两个手指将其拈在手里:“这花真丑,谁送的?”
环顾一圈,没人搭理,徐修悄mī_mī举起手:“我知道。”
他指了指他同桌的后背。
于沉?他怎么可能会送她东西,想都不用想她就否认了徐修的“猜想”,谁知于沉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我给的。”
瞬间,她看这朵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搂住它,假装羞涩地问他:“你送人家这个东西干嘛呀?是不是看上我了。”
“别误会,昨天你请我吃冰激凌,我现在还你一个枕头,谁都不亏欠谁。”
果然是学霸,算的一清二楚。
徐修哀嚎着:“你们背着我发展到这种程度了?这速度比火箭还快!”
“戏要不要这么多?徐大少爷。”刘春无情地嘲笑她,然后拿着她那朵丑丑的花晃了晃,向徐修“炫耀”。
“于沉,我也要一个。”
“滚。”两人异口同声。
花朵上标签还没有拆,五元,正好是昨天冰激凌的金额,于沉这人,真的是……“斤斤计较”。
她的头摊在花朵睡枕上,它软得像一朵云,她戳戳他的后脑勺,吐槽道:“为什么要买这么丑的花?”心里却乐开花。
“符合你的气质。”
气质?她看了眼花上绣着的猥琐笑脸:“话说,我有这么猥琐吗?瞧这眼神。”
“不要就还给我,我送徐修。”
“你敢?”她眼睛瞪得圆溜。
昨天路过精品店,他鬼使神差地停车,又鬼使神差地进去挑了一个睡枕,买了下来。
请他吃冰激凌,他不会白吃,不想欠她什么,他想着。
她越来越频繁从他脑海中蹦出,频率仅次于学习,可能是她天天在他面前晃荡,所以导致,他看见坐垫就想到她睡觉的模样,看到那扇窗就忆起她那天同他打招呼的模样,看到路边的人偶就想到她张牙舞爪的模样。
科学证明,一个人过于频繁出现,会让另一个人潜意识里记住有关那人的一切事物,所以,他这种应该是正常现象。
他依旧和她不是一路人,毕业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的独木桥,如同两条直线,相交只是偶然,平行才是常态。
他规划好的人生路,不会因为任何人偏离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