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郑为民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之时,只听年轻男人咬着牙冷冷地说低吼道:“兄弟,江湖凶险呀,我不杀你,程威龙这狗杂种就会杀我,别怪兄弟我手黑,送你上路吧。”
说完,沙皮刚说出:“不要啊,兄————。”弟字还没出口,郑为民听见噗噗两声似匕首刺进沙袋的声音,眼睛一闭,知道完了,沙皮已经被年轻男人给做掉了。
听枪声,郑为民很熟悉这是带消音器的手枪,他气得咬着牙,捏紧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他弓起了腰,准备冲过去,可想着现在冲去已经完了,沙皮死了,录音还在,年轻男人还在,他一定要把这男人抓住,问个明白。
见年轻男人没立即要走的意思,郑为民重新趴到地面,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黑暗中,见男人从身上取出什么东西,蹲下身子似乎在沙皮尸体上做着什么,然后又到不远处似乎拿了什么东西走到沙波的身旁。
郑为民似乎意识到什么,看样子,这家伙杀死灭迹很有些经验和手段,估计不是个生手,过了上十分钟,郑为民隐约见男人一手提着沙皮的尸体,一边提着什么重物,向江边走去,不一会儿,传来噗通一声响。
郑为民知道,年轻男人是要把沙皮沉尸江底,毁尸灭迹,够狠,此时的郑为民内心倒并不伤心,因为沙皮这人死了也就死了,这家伙无恶不作早就该死,只是可惜了到手的证据没了。
男人把沙皮沉尸江底之后,还是没有走,忽然从不远处拿了一把什么东西,然后到刚才沙皮尸体停放的地方,弯身动作起来。
我靠,连他妈的铁锹都带了,这是在铲除地上的血迹呀,太他娘的老道了,郑为民在心里暗骂道,老子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连杀人都做的井井有条,太不可思议了。
年轻男人嘴里含了把小电筒,郑为民看清了他的脸,并不认识,不过男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还算周正,只是脸上带着一股城府阴冷之气,郑为民在心里不停地猜测着他的身份,这人到底是谁?不过郑为民聪明无比,看年轻人白净的皮肤,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到底是不是自己所猜想的,等自己抓到他,一问便知。
此时,年轻男人把地上的血迹连草带根一股脑儿铲进了清水江中,等一切收拾完毕,他抓住铁锹手柄前端,举手像投标枪一样把铁锹扔进了清水江,等到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之后,这才从嘴里拿出小电筒熄灭,下意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了整衣服,转身往县城沿河街走去。
可年轻男人怎么也没想到,他杀人的整个过程被一双精明无比的睛睛看的真真切切。
去沿河街必须经过郑为民身边那条路,郑为民见男人朝自己这边走来,内心一阵激动,嘴角挂着轻蔑的冷笑,把手中的左轮手枪得意的把玩了几下,暗道:妈的,老子看你今天往哪里逃。
男人很谨慎,手里带消音器的枪并没有收起来,而是提在手里,郑为民很是小心,他把弓起的身子,在深草里压了压,尽量低下来,然后,轻轻把高草拨开一条缝隙,观察着男人的行动。
年轻男人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侧耳听了听,除了风声和一两声野鸡的飞扑声,见再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大步朝前走去。
等这家伙刚才从自己身旁过去,郑为民突然像闪电般跃起,蹭的一下到了男人的背后,男人听到后面有股风声,意识到不妙,赶紧准备提枪转身。
可惜此时他碰到的是郑为民,不是一般的平庸之辈,一把左轮手枪抵在了他的后脖劲上:“别动,否则,一枪打死你。”
男人听出了对方的杀气,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怕遭来横祸,只得听郑为民任意摆布,郑为民伸手把男人的枪给缴了,插进了自己的腰上。
再在男人的身上搜了个遍,一个厚厚的钱夹,一个金属打火机,一包软中华香烟,两只避孕套,一把小电筒。
郑为民打开钱夹,用小手电照了照,见里面有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足有三千块钱,另外,在钱夹的片袋里,还有三张信用卡和一张身份证,郑为民只对身份证感兴趣。
他把身份证拿出来之后,把钱夹扔到地上,看着地址和名字念了出来,男人见郑为民知道了自己的个人信息,愣了一下,知道背后的人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此刻,他必须冷静面对眼前突然发生的变故,否则,后果真的不好说,问道:“兄弟,有话好说,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郑为民冷笑道:“转过来吧,张君,在让你死之前,看看我是谁?否则,只怕你做鬼也不安心。”郑为民说话的语气装的很阴冷,其实他怎么可能杀掉这小子,只想着吓唬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怎么是你,郑为民!”张君缓缓转过身来,见是郑为民吓得脸都变了色,他怎么也没想到郑为民会到江边的樟树林来跟踪自己,程威龙说的没错,郑为民是一把官场利剑,只要他活着,秦唐市早晚会被他闹翻天,他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如果不成,定会成为敌对派系杀之而后快的目标。
“对,我就是郑为民,你认识?张君,你的名字不错,可你做的事一点都不像君子所为。”郑为民在张君的脸上晃了晃手中的小电筒,接着用抢指了指张君的脑袋,冷笑道:“张君,我要杀了你。”
张君见是郑为民,他心里已经有了底,他知道郑为民不会杀自己,冷笑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