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自当肝脑涂地。”副艇长挺胸说道。
“来啊,拿酒来。”
有人捧过威士忌来。戴安澜要给亭长壮行。
”=
一个小时后,褚亭坐在马上,沿着河向北走,他很清楚要去的地方,也知道可以轻易过去。实际上,日军来的不多,又要准备进攻,防备根本不严密。如果他不走这步棋,明天决战,远征军7万人打日军1万几千人,远征军也有胜机,但是赢面不大,因为近来士气折损太多,即使昨日200师599和600团断后,也吃了个败仗,尤其部队里还有一些杂牌,战斗力更是不济,说不定日本人一冲锋,哪里就垮了,最后连累全线崩溃。这种事在以往也是不止一次发生。
他带着骑兵营来到江边,等着一轮残月掉到山后面,耳听潺潺江水,众人不知水文,不敢下水。褚亭长也不派人侦察,第一个纵马跳进了水里给大家当了表率,马强侦察到日军骑兵可以过,自然无需太多怀疑。
这些江水源头是上游雪山,每天中午流量最大,凌晨水量最小,可以过人马,副艇长从小在海边长大,确实也不怕落水。骑马的本事是最近学的,合成营虽是机械化,却也有马匹,在山区侦察比汽车更有用。。
第5军骑兵队的这些三河马,身材不高,泅渡能力不如日本马,一跳入刺骨的河水,开始嘶鸣起来,一时间队形大乱。可以看到下游灯火通明,日军正在准备明天进攻。可是就隔着大约几里地。褚亭长不禁担心,他毕竟不是神仙,云山雾罩蒙人是一回事,这些战马和骑兵从来没有夜间泅渡的训练他倒是没想到。空中响起滚滚雷声,看来就要下雨。雷声掩盖了乱成一片的渡河声响。
马匹与人一样,多少人来疯,夜里视力还好,眼见前面马队都下去了,似乎能漏出头来没事,也就踏实下来。后面骑兵跃入河水,水流并不湍急,一千多人马迅速渡过河去。
上到对岸,褚亭长带着两个通讯员跑在了前面,以示身先士卒。当然他也为了拉开与众人的距离,方便接听通讯。马强正在高处观察,可以看到日本人那边有巡逻队过来,还远着,正在山里乱转。立即与褚亭长通话。褚亭长决定不多等,加速穿过山谷。
骑兵的一个好处是夜间行军不用打着灯,马匹的夜间视力不错,它们可以跟上前面的队伍。
褚亭长用力夹住马腹迅速从这里通过。后面从整个第5军各系统拼凑出来的骑兵,一起跟上,他们通过同样地段的时间,远比步兵要快,绝不拖沓。
即使残月已经落下山头,但是士兵们仍然可以看到两侧黑黢黢的高山。如果那里埋伏下几挺机枪,山口再有一个机枪连堵上,不知道多少人命要丢在这里。但是一路通过险要地形,始终没有遭遇伏击。众人心中渐渐有了底,一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个褚亭长或许真的如同传说,是个有造化的世外高人。
日军来的确实凶猛,正面硬抗200师也输了一阵,显然正兵难敌,看来只能来邪的办法了。关于带队的这个褚亭长,远征军战士们都有耳闻,说是一个能掐会算的奇人,虽然刚才一见面,发现比传说中说的要文弱,但是长得白净,儒雅中透着道骨仙风的感觉。当然众人当时仍然心存恐惧,因为没听说这么打仗的。根据苏联顾问建议,**中各级都配置骑兵,但是大部分只是作为侦察兵力,也有作为通讯单位,送个信传个令什么的。在各**队,骑兵也早已经不再作为突击兵力使用,所以这里三分之二的骑兵没有马刀。对于侦察骑兵,通常最危险的任务是火力试探,基本任务是在敌人枪响后掉头就走,也没有硬淌子弹冲的。大家都知道这位褚营长以往可是干装甲车的,骑兵这活儿他也行吗?
对于褚亭长而言,他最需要的是机动性而非装甲和火力,实际上他早就发现骑兵在山区的机动性远强于依赖道路的摩托化部队。
紧跟褚亭长的两位,他都认识,当初**考察团在毛淡棉附近被南机关蛊惑的村民围住,就是廖耀湘领着骑兵来救的人。这二位当时在先遣队中,对褚亭长的神迹最为了解,知道当时他抄起一部范围只有几公里的电台,愣是呼叫到了20公里公里外的部队,从而搬来救兵,并阻止了英国人炸桥。
马强站立山上,盯着日军那个小队在山间跌跌撞撞乱走,日军发起进攻时,搞定了曼德勒以南下缅甸最精确的地图,不过大本营历来缺乏远见,所缅北的地图当时没有仔细收集,如今十八师团手上的也是几十年前的,很不精确。但是日军将领对行军打仗还都是内行,见了这十万大山,必然无法处处设防,心理还是感觉到后怕,他们在中国吃的亏,都是在江西山西这样多山地带。即使无力派兵守住各个山口,也派出一些巡逻队四面巡查,敌人大规模过来,不可能撞不到。他们没有预料中**队大规模出动骑兵,以往没有这样的例子。
一行骑兵迅速通过,期间一两匹马胆怯嘶鸣起来,山坳那边日军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加速过来,但是夜里山地不熟,隔着道山梁也过不去。等他们绕过去了,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为首的日军也并不纳闷,最近这里打了几仗,双方跑散的战马也不少,保不准就进了深山,额保不准是对岸小股骑兵来侦察,总之不会是大部队。
一千一百名骑兵,迅速到了指定位置,全然无事。即使河对岸,忐忑等待的远征军众将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