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书案上的沙土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金矿。
自己派了人去西南查江家,不想却运气如此好查出了金矿来。
这江家还真是胆大包天。
金银铁盐一向都是朝廷管制,朝廷开采,这西南有金矿,这江家居然敢不往朝廷报。
是因为天高皇帝远,所以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还是以为他们能瞒天过海,把金矿纳为江家的私产?
还是江家不知道?
是自己的人查出来的?
若如此,这运气得有多好?
还有除江家外,就西南还有那么多的朝廷命官,竟然是一个都不知道?
“我们的是人是查到这金矿的,不过,金矿是发现了,这江家的人行事很小心,几乎没有痕迹。”林夏说道,“要查江家和金矿有关系,还得费些功夫。”
当然了,这罪可不小,当然是要把痕迹都抹干净了。
“嗯,让他们小心些。”周珩颔首。
这事非同小可,那金矿的看守肯定非常严格,一番被发现了,那会是掉命的事。
“小的会交代下去的。”林夏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点头应了,然后又唏嘘说道,“这江家倒是上上下下都非常的严谨,很干净,在西南那边的非常受老百姓的爱戴,不过还有件事也很奇怪。”
“嗯?”周珩抬眸。
林夏说道,“是这样的,这江将军的弟弟是英年早逝,这江将军膝下有三个儿子,不过很奇怪的是,却没有过继一个到二房。”
江呈早逝,江勇膝下三个儿子,按照平时老百姓的做法,为了江呈的香火延续,一般是会过继一个孩子到膝下延续他的香火。
“是吗?”周珩沉吟了片刻,“许是想从江家的孙辈里挑吧。”到时候过继一个孙子过去也是可以的。
“也可能吧。”林夏觉得也可能如此。
周珩问道,“京城这边,江钰源没有什么动静吗。”例如,与某位皇子私下走得近啊。
林夏摇头,“他如今主要是给江姑娘忙着置办嫁妆,处理江家京城这边的事,拜访江将军的旧友,以前的同僚,并无其他的动静。”
一切都是很正常。
“和小七那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往?”这乔羽庭是乔玥的兄长,乔玥嫁给了齐家。
七皇子会不抓住这个机会趁机拉拢了手握兵权的江家?
林夏摇头,“只是面上的来往。”
真是匪夷所思!这乔羽庭如此,这江家也如此?在外人看来,乔家和江家可都是贴上七皇子的标签了。
“继续让人看着他。”周珩说道。
林夏颔首。
周珩又吩咐了他一些事情,才让他退了出去,然后自己则是去了后院。
夜幕降临,院子里已经点了灯,晚风如水,灯光柔和,周珩觉得心里无比的安静和平和。
放轻了脚步进了里屋,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朦朦胧胧的,床上的容华睡得正香。
周珩走了过去,弯身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然后上了床,侧身躺在了容华的身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笑着伸手搂着她也眯上了眼睛。
周珩虽是眯着眼睛,不过也没有睡,所以容华醒来的时候,他就立即睁开了眼睛,“醒了?饿了吧?”
容华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什么时候了?”
“刚过戌时三刻。”周珩扶着容华坐了起来,下床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容华喝了两口水,清醒了过来,“这么晚了。”抬头看向周珩问道,“你吃饭了没?”
“一个人吃没意思。”周珩笑着笑着把茶杯搁在了矮几上。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吃饭吃的有滋有味,旁人靠近一点他都很不高兴,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容华心里甜滋滋的,不过还是担心他会饿着了,于是笑道,“我如今每天睡多少都觉得不够,你以后先吃,别等我。”
周珩笑了下,扭头叫醉彤等人进来。
醉彤和流苏两人带梨花与红豆进来。
点灯的点灯,伺候容华洗漱的伺候她洗漱。
屋里顿时亮如白昼。
“红豆,你去把晚饭搬进来。”醉彤绞了帕子递给容华擦脸,扭头吩咐红豆说道。
“是。”
“就摆在院子里吧,我看月色不错。”容华擦了下脸,说道。
“是,王妃。”红豆应了一声,出门去安排。
因为容华有了身孕容易饿,所以厨房的吃食是时刻准备着的,更何况今日她和周珩都没有用晚饭,自然这晚饭是一直准备着的,所以,容华和周珩洗漱好了,红豆也带着人把晚饭摆好了。
皓月当空,院子里的花儿开得好,暗香浮动,偶尔还有萤火虫飞过,如是岁月静好般安宁美好。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了饭,就坐在院子里乘凉。
醉彤和流苏两人上了瓜果和茶水,就远远退到了廊下。
容华吃了一块水蜜桃。
周珩抿了一一口也不瞒她,把在西南发现的金矿轻声告诉了她。
“你说什么?”容华惊讶,一下就坐了起来。
“你慢点,别伤着了。”周珩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肩,慢慢地说道,“今日下午林夏找我就是为了禀告这件事。”
容华沉默了片刻,问道,“是江家故意隐瞒的?还是他们是不知情的?”
“面上,是不知情。”周珩说道。
容华明白他的话,看向他道,“想怎么做你放心去做吧,我只是担心皇姐她——”
周珩性情冷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