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这么庄严神圣的地方,又是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这纪氏如此撒泼耍赖,不讲道理,寻死觅活的跟市井泼妇一般,叶老夫人气得想吐血,道,“你这个孽障,今天大年三十这样的日子,你是非得闹得整个家不得安宁,鸡飞狗跳你才安心是不是?”好端端贤淑温雅的一个人,怎么变得如此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泼妇!
叶世林也气得不轻,磨着牙厉声道,“都给我退下,谁都别拦,纪氏,我今日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撞在叶家列祖列宗的面前!”
旁边的丫头婆子本是要上前去拦的,听得当家老爷如此严厉的话,都纷纷停住了脚步看向叶世林,不敢再向前。
“父亲……”叶怡珠怕得脸色苍白,转而向叶世林求道,“父亲,女儿求求您了,您不要和母亲生气了,您先说句好听的哄哄母亲,等母亲消了气再说。”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有了父亲的话,谁还敢上前?母亲,这要是真的撞死了咋办?
叶怡珠顿时哭得肝肠寸断转头看向纪氏,“母亲,不要,您千千万别想不开!”别人是不敢动,但她却是敢去拦的,说着就抹着泪朝纪氏的方向扑过去。
叶锦泓和叶锦泊也都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寻死的当事人纪氏听了叶世林的话,脚步一顿,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
她哪是真的想寻死?不过是想威胁叶世林和老夫人不要过继,演场戏罢了!她还等着人来拉她呢,她又不是真的要寻死。
可如今叶世林这么一吼,她倒是进退两难了。
撞上去吧,她又真是怕死。
这不撞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这么的下人也在,她不撞上去她的脸面就荡然无存了。
纪氏一咬牙,真的往墙上撞了过去,然用的力不大,皮都没有蹭破一点。
“母亲!”叶怡珠扑了过去,搂住了她的腰。
叶锦泓叶锦泊两兄弟的也跑了过去,拉住了她。
看了眼她额头,叶世林就冷笑了起来,“怎么怕死了?你要撞,就干脆点,用力点,这都还没青,就是皮都没有破呢!”
如今,叶世林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是令人生厌。
心肠狠毒,便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现在更是当着儿女下人这么的面一哭二闹三上吊了,真是一点礼仪都不顾了,那张老脸也不要了!。
叶世林看着她的脸,抿紧了唇。
当初,她也是容颜娇俏,性情温柔爱笑的女子,怎么如今却是变得如此的刻薄,粗鄙和恶毒了?
“好了,老大也是气头上,你也别寻死觅活的了!”叶老夫人劝了一句。她也是看出来了纪氏的犹豫,还真是担心这纪氏被儿子这么一气要是一狠心真的撞了墙咋办?
这大过年了,见血死人多晦气?
堂堂当家夫人大年三十,要死要活的,她死了是一了百了,不定外面的人就会说是自己和儿子逼死了她!
所以,真要死了,那就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而且还当着这么的下人看着,传了出去,叶家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孙子,孙女也都在跟前看着。
怎么着,看在两个嫡孙的面子上,也得给她留几分体面。
还有济宁侯,也不是吃素的。
不然,早就休了她!
叶老夫人压下了心里的怒火,又是加了一句,“这大过年了,都给我少说两句!”
有了叶老夫人这么一劝,纪氏就顺了梯下来,挣脱了儿女的手,朝叶世林扑过去,大声道,“叶世林,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我跟你夫妻了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给你打理家务,今日为了给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孽障,你居然逼我,居然要逼死我!”
容华扬了扬眉头,不由得乐了,怎么说侯府千金出身,怎么如此的无理取闹?明明就是她自己以死相逼,现在倒是倒打一耙了。
这可真是是非颠倒!叶世林伸手抓住了她乱抓的双手,厉声道,“不是你自己要寻死觅活的吗?我什么时候逼你了?”真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你就是要逼死我。”纪氏尖声道,“我就是不同意那孽障过继,那贱人打的好算盘,她休想!这辈子她都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
叶锦勤微垂着脑袋,脸和脖子涨得通红,拳头上的青筋直跳。
“毒妇!”叶世林攥紧了她的手臂,“你要死现在就去死,没人拦着你!”
说完一把推开了她。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决定了。
所以,她要闹,她就闹,要死,她就去死了好了!
幸得叶怡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自责地抱住她的手就哭,“母亲,您不要这样子,不要丢下女儿。”
消息是她送给母亲的,只是她没有想到母亲会如此大闹,母亲要是真的出了事,她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转而看向叶世林道,“父亲,您消消气,母亲她说的气话,母亲她说不同意二哥哥过继,父亲您就好好与母亲商量说就是了,可是,您怎么能叫母亲去死呢?”
“父亲,还请不要生母亲的气。”叶锦泓与叶锦泊走上前,站在了纪氏的身边,躬身异口同声地说道。
兄妹三个紧紧地护在纪氏的身旁。
“好,好,好。”叶世林脸说了三声好,伸手指着纪氏,“你养的好儿子,养的好女儿,一个个的如今也敢指责我,与我作对了!”
“父亲,儿子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