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一切成空!
韩非入秦不为助秦,归于韩国,直至最后一刻!
紫兰轩!
流沙!
……
凝视着石碑上熟悉的文字,嬴政沉吟许久许久,多年之前的记忆徐徐翻滚而出,充斥心间深处。
大秦击溃了山东诸国,收拢诸夏于一身。
法行天下!
秦法行于诸夏!
韩非先生的道理也夹杂其中,后世之人必将知晓韩非之法!
“李斯!”
“你与韩非同门出身,韩非先生如此……,何以如此……。”
抬手一招,旁侧便是有侍从端来准备好的酒水之物,嬴政拿过一爵,近前一步,将爵内的酒水倾倒道陵墓之前。
心有所感,随意道。
“陛下!”
“韩非师兄虽死,然……于陛下,于大秦,皆正心意。”
“韩非师兄融汇法家诸脉,并成一处,若言韩非师兄无天下之心,荒谬也。”
“终究家国天下!”
李斯闻此,连忙也是近前两步,深深一礼。
韩非师兄!
这个名字……自己也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却是《韩非子》一书,在自己的书房一直放着。
自己也翻阅了很多遍。
受益良多。
陛下喜欢的书,为人臣子怎可不喜欢?
韩非师兄有眼前局面……,非一言可说。
归根结底,还是家国落在天下之前了。
果然韩非师兄是韩国一位普通的士子,也许此刻堪为辉煌扬于诸夏,盛名列于诸子。
也不会早早的就性命皆无,只剩下这一座陵墓。
遥想当年自己同韩非师兄一块出小圣贤庄,自己不愿为厕中鼠,毅然的来到了秦国,一展所学。
而师兄韩非则是归于故土韩国,卷起道道风浪。
惜哉,师兄的抉择还是不为明智。
韩国……还是灭了。
秦国一统诸夏,法行天下,自己这个位置……本应该是师兄的,现在……自己同样做的很好。
却是,陛下于韩非师兄还是心系良久。
“家国!”
“天下!”
嬴政轻语,再次拿过一爵,将酒水落在大地之上,浸润黄土之下,韩非先生素喜喝酒。
“儒家!”
“看来韩非先生在儒家之内,还是受儒家之学不少的。”
“李斯,你觉儒家如何?”
家国天下!
这四个字在那群儒生的口中听到最多了,儒家的典籍自然也是翻阅过,一览过。
儒家孔丘!
儒家!
在齐鲁之地待了数百年,诸子百家,儒家也是其中最为显学的一家,也是非常识趣的一家。
说着,再次从木盘上取过一爵,以礼将酒水落下。
“儒家自孟轲子先贤之后,八脉并行,三纲八目为其要。”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是以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儒家是入世的学问和道理。”
“大秦眼下法行天下,儒家也想要有这个机会。”
尽管是师从荀夫子,然而对于儒家上下,李斯还是有相当的了解,三纲八目便是儒家的核心。
那也是儒家修行的道理。
陛下由韩非师兄,念及儒家?
莫不是……,心有所感,拱手一礼,徐徐道出。
“法之天下!”
“儒之教化!”
“韩非先生当年是这样于朕所言,以法为筋骨,以儒为血肉,里表合一,诸夏乃治。”
“儒家!”
“看他们接下来如何了,朕需要儒家的一些道理,但……儒家……。”
“蒙毅,吩咐三川郡郡守,看护好韩非先生的陵墓。”
嬴政没有继续多言,看着面前的韩非之陵墓,亦是深深一礼落下,有觉四周之荒凉,口谕出。
“喏!”
蒙毅沉声而应。
“文信侯的陵墓也是如此,他终究还是有功的。”
转身归于来时的道路。
又是一言。
“喏!”
蒙毅颔首。
周清在旁侧,没有多言。
自己和文信侯吕不韦之间的恩怨,并不涉及吕不韦本人对秦国的贡献,没有吕不韦的话,秦国自昭襄王之后,还真是要出大乱子。
终究在吕不韦大权独揽下,秦国撑过去了,而且还取得对于山东诸国更为强大的优势。
秦灭诸国,吕不韦有功。
……
……
“公子。”
“陪着陛下东巡,还真有些无聊。”
驰道宽大,盛大的车驾并未在洛邑停留太久,不过三五日,便是启程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进。
帝驾在前。
周清的车驾也在其中,亦是奢华阔然,四马在前,稳稳前进,不为颠簸,以水石铺就的驰道,还是相当令人愉快的。
焰灵姬百无聊赖的趴在车内的软榻上,隐约被压制的灵觉探出四周,虽说此刻春日盎然,田亩之上绿意弥漫。
然……这种场面,初时看的时候,还比较有兴趣,再次看的话就很无趣了,尤其……行程来看,还要持续数月之久。
“受战乱影响,山东诸地新设立的郡县还没有完全恢复,此刻,你自然是觉得无聊。”
“若是十年之后,就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周清倒是没有这个感觉。
随着皇兄巡视山东诸地,每到一地,便是有崭新的所见所闻,同多年前自己所观对比,还是变化不小的。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