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战臧天非常明白,青云道长阻止他是为了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好,他只是关心则乱而已,就着今天这情况来说,如果这事落在别人身上,以战臧天阅历与理智是绝对不会做出之前那样的举动来。
毕竟真要是论起来,这战臧天与战承志虽说名为师徒,但却跟父子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他们的关系要比一些亲生的父子更为亲密。
要知道这战承志可是战臧天发小的遗孤,在他发小死后,这战臧天可以说是既当爸又当妈的,一把屎一把尿地将这个孩子给拉扯大,将自己一腔心思全放在了这个小娃娃身上。甚至于其他族人都不敢相信,这个在族人眼中拳头总比大脑快的家伙居然会对一个小小的婴儿如此有耐心,要不是确认这个战承志当真不是这家伙的孩子,他们真以为这战臧天是借着师徒之名掩盖自己有私生子的家伙了。也正因为此,在面对战承志的问题上,往往很多时候战臧天根本无法保持理智的态度去对待。
要知道对地狂战一族来说,战斗是他们的本能,他们可以接受失败,能够微笑着面对死亡。但却绝对不可能接受屈辱偷生,及至于躲在别人身后受到庇护!这是源自于他们灵魂深处的骄傲。特别是战承志这个情况非常特殊,更容不得让人护着他,挡在他前面。
虽说战臧天还来不及问为何战承志会被这邪巫硬生生地削离了魂魄,甚至于强行与他订下了契约,失去了意识沦为邪巫手中的傀儡。但是出于对自家宝贝徒弟的了解,这其中缘由他还是可以猜得出个七、八分的。
而这十多年的傀儡生涯可是对于狂战一族的人来说那绝对是一种耻辱,哪怕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依旧如此。特别是现在,邪巫居然还是控制于他,这对于战承志而言那更是一种羞辱,特别是令战承志觉得羞辱的是,他居然在听到这邪巫的命令后居然依旧有种想要照做的感觉(毕竟这十多年的傀儡生活那 可不是做假的)。
不管是战承志也好,战臧天也罢。哪怕是青云道长明白,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战承志的道心已经出现了裂痕!正是这十多年的傀儡生涯,让邪巫在战承声身上留下了太过深刻的烙印。要想将这个烙印打碎,那么他不只有一个办法,打败他!从正面打败他!哪怕不能打败他,也必须能够自主抵抗邪巫,控制住自己。否则这邪巫将在成为战承志的一个心魔,一个打不败的魔咒。
而这种情况这对于像战臧天他们这样的体修者来说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情况,这体修者可不同于一般的修行者,一旦他们的道心出现了裂痕,那么他们挥出的拳头也会失去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同时也会失去那登上武道最高峰的可能。
而这一切只能战承志自己去克服,不能逃避,不能依赖,更不能让别人插手相助,也只有这样才能当这个裂痕补好。因为只有战胜了自我。战胜了这十多年来在他身上形成的一种本能,他才能够重新得回属于自己的荣光。
而此时的战承志呢?他的面色变得狰狞起来,那本来凝实的魂体也开始不安定起来,一会儿凝实,一会儿又变得有些飘浮,像是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拉扯似的。
而对于在自己已经使用了巫杖的情况下居然还不能压服战承志,邪巫更加愤怒了,整张脸变得扭曲起来,那原本翻起的老皮因为这扭曲的牵扯而裂开了,血也慢慢地从那裂口处渗了出来。不过。邪巫的血看起来并不像是正常人的鲜血,它的血呈黑红色,而且看起来粘稠度极高。
不过还没等那些血滑下来,就看到一条细长的。黑线一般的的东西从它旁边的皮肤中钻了出来,然后一头扎进了那些血里,接着又是一条黑线钻出,转眼间,那些血就被这些黑线给瓜分完毕,而后那些黑线就缩回了邪巫的皮肤里。
“喔喔喔啊——!”战承志像是被逼疯似地忽然昂天狂叫了起来。
一直注视着自己宝贝徒弟的战臧天本能地又待朝前冲。但是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紧紧地压住了,接着就在他的耳边响起了青云道长的声音:“冷静!”
“我……”战臧天恨恨地一握拳然后又忍不住咒了一声“该死!”接着发泄似地凭空朝地上用力一击,烟灰扬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出现在地面。
“过来吧,我‘暗之帝国’的‘王’啊,祭祀就要开始了!”邪巫的脸扬了起来,咧开的嘴中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黑牙,充血的浑浊的双眼被睁到了最大,眼睛突出,那满是血丝的眼珠子像是要被从眼眶中挤出来似的,黑色的眼瞳收缩,此时的他看起来完全不再像是一个人类,而更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
“王?什么王?”满是讽刺意味的声音响起,战承志慢慢抬起了头,此时的他身上的那股子憨厚气息已经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坚韧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霸气,“我,战承志,是狂战一族的战士!可不是你的傀儡王,睁大了眼看清楚后再出声吧!”
随着战承志的话语,忽然一道暗金色的光芒从他的印堂处亮起,然后那光开始向他的全身漫延,暗金色的色的光芒顺着他体表形成成了一个个像是纹身似的图案,布满了他的身体。
“好,好,好……”看着战承志这个样子,还有那突然浮现于战承志魂魄上的纹身图案,战臧天的眼瞬间湿了,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好半晌这位铁血硬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