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照在一个一个瘦削而雄伟的中年人背影上,中年人骑在一片代表尊贵的纯白色战马上,金色的长披风垂到地上,目光深沉的扫过眼前的大地,他的身后是向着前方开进的伊斯坦十余万大军,战旗如血,远处有燃烧的村庄,黑烟滚滚直上天空,,
“卡萨,你知道这里是那里吗?”中年人目光闪动着莫名的光泽扫过远方大地,凝声问道
山脉起伏间,一条犹如光带般的河流从那里流过,虽然是冬季,温暖的刚非南部并没有欧巴罗北部那种千里冰封,大地冻结的寂灭,而是从秋夏的翠色变成眼前万物凋零的灰白色,横在远处的边缘是一处隆起山丘
“是刚非帝国的母河发源地罗凯山!”
中年人旁边一名青灰色头发,年纪约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恭敬回答道,这名少年戴着白色飘带的华丽鎏金头盔,十字形的护鼻下是两片单薄而带有傲气的嘴唇,身上的战袍纹章是代表伊斯坦王族的冷月,
“没错,正是罗凯山!你可知道此山对于我国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刚非被父皇踩在脚下!”
“哈哈,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堂堂帝国皇储的目光可不应该只是这样一点点”中年人眼睛微眯,闪动着慑人的精光,显得兴致很高,抬起马鞭指着远方,朗声说道“很多人都认为我们伊斯坦人残忍,但是你知道吗,十五年前,为父刚刚登上宝座的盛大庆典上,收到来自中欧巴罗地区的第一份庆贺礼物不是来自各国的祝贺,而是整个中欧巴罗国家的集体缺席,是如密密麻麻蝗虫一般漫过我伊斯坦帝国边界的数十万敌人”
中年人声音顿了顿,目光闪过一丝狰狞“以你的曾外祖父刚非老国王托卡萨为首。联合二十一个中欧巴罗国家,共计三十六万中欧巴罗诸国联军,兵分三路突然入侵我们,边防军在措不及防下溃散无数,我永远记得那段堪称惨烈的日子,每天都能够接到地区陷落的消息,悬挂在御前殿阁上的烛光连续三十一天没有熄灭过,我与所有的帝国将军们整夜开会,精疲力尽,调动全国的物资和兵力来应对这场灭国战争。
”但是就是在这个时候,南部的六家诸侯同时叛乱,滞留在哪里的二十万帝国主力被切断了后路,局势混乱到无法收拾”
“父皇是上天选定的主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少年低下头,摇了摇牙,脸色紧张的连忙说,
他知道那场令伊斯坦帝国损失惨重的战争,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父亲作为经历者说起那场战争。因为在父亲的心中,那场战争不仅仅只是战争,而是亲人对残,刚非帝国托卡萨是父亲的外祖父。从小就对于父亲有一种亲切,新皇登基,对于父亲来说是人生的辉煌定点,他能够想象在庆典烟花升起时。满心欢喜等着亲人祝贺的父亲接到那份战报的绝望表情,
伊斯坦帝国强大无比,刚刚征服了南欧巴罗一部分地区。军威之盛,令整个欧巴罗都在颤抖,
但是在父亲登基的时代,伊斯坦帝国采取的是一种和平态度,伊斯坦帝国在努力融入中欧巴罗,希望成为其中一个主导地位,并没有如同现在这样势同水火的局面,
“上天?哈哈,我从不认为上天能够决定什么!”中年人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知道没有经历过惨烈的儿子,是不会知道真正的战争是什么样子,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要将他这次带上的缘故,中年人冷酷的嘴角微撇的冷笑了一声,凝声说道
“记住,决定这个世界的是人,不是什么上天,
他们都说是为父在那场战争中运筹帷幄,最终令中欧巴罗联军退却,其实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当时为父毫无战争经验,手忙脚乱的连连出错,如果不是已经弗洛元帅,拼死以十五万帝国残军挡住中欧巴罗联军主力,才等到了来自海上舰队的回援,而六家叛乱诸侯因为地盘问题闹起了内讧,同时我最终决定以五百万金币请求北方的高卢帝国向刚非帝国开战,才最终逼迫中欧巴罗联军选择撤退”
“但就算如此,那个冬季,也是如眼前一般寂静,我伊斯坦帝国超过一百七十多万人被屠杀,三十多座城市陷落,烽烟中裹着的浓烈血腥味,隔着京都外围的黑隆河也能够闻到,那时我就发誓,总有一日,我索拉丁必也将带军踏断他刚非的罗凯山!也让托卡萨的子孙尝一尝被人欺凌的味道!”
随着中年人的这句话,一阵寒风刮过大地,林动鸟飞,
上百名系着如雪战袍,神色严肃的伊斯坦王家护卫骑兵,在两父子后面一字排开,毫无疑问,在他们面前指点江山的两父子,正是带军侵入刚非帝国,现在的伊斯坦皇帝索拉丁一世和帝国皇储索拉丁卡萨,
这是两个皇帝的恩怨纠葛,有私仇也有国恨,
“托卡萨啊!我的外祖父!”
中年人看着远处夕阳落下的最后一缕霞光,意外的低声叹息了一声,
现在的他已经明白,为何幼年时最疼爱自己的外祖父,会将自己作为第一消灭目标,因为刚非当时还没有称帝国,在对中欧巴罗的影响力上,已经称帝国一百多年的伊斯坦帝国,无疑使刚非踏上帝国台阶的一个巨大绊脚石,
当时的刚非如果想要崛起,成就帝国梦想,首要目标就是必须压制伊斯坦帝国,事实也是如此,伊斯坦帝国经过那场战争,实力大损,彻底偏离了中欧巴罗地区整个舞台,为了避免再次成为中欧巴罗诸国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