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比亚临杭新京
四月春祭过后,江南著名的烟雨季节来了,天气的变化愈发明显了,雨水如蒙蒙细线降下的时候,临杭这座中比亚帝国新京便仿似雾茫茫的一片中,原本应该是夏日喧闹的街道上,此刻却是一片萧瑟,特别是沿河的店铺,往日都是喧嚣叫卖的声音,此刻也是静悄悄一片,
街道上的人很少,来回走动的都是身穿铠甲的禁军,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的街道,一丝丝无法掩盖的寒气渗进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渗近临杭人的心里,就在距离新京临航六百余里外的福港,就在满城欢庆的春祭之日,亚丁军队冲入福港,烧杀劫掠,火光点燃了整个福港的夜空,当夜有超过六千多福港人被杀,十七条繁华街道被洗劫焚毁,据说连明月公主殿下都被亚丁人扣押上船带走,福港内的水师本来还想要追赶,结果被对方海军一口气打沉了八艘水师引以为傲的龙船,就连福港镇守使都当了落汤鸡,只有眼睁睁看着亚丁海军扬长而去,留下一座满目疮痍的福港城,
福城作为中比亚南方海岸线的重镇,且如此结果,那些没有驻军的城市更是人心惶惶
现在整个中比亚海岸线地区,传闻四起,有人说亚丁人屠了福港全城,也有人说福港百里内都杀的不见了人影,更离谱的说法是,亚丁人屠杀了福港后,还要继续沿着海岸线一路屠杀下去,这种谣言之下,不要说普通市民,就是中比亚海岸城市的地方官员们都已经坐立不安,一日三惊,还没见到亚丁人的影子,沿海城市已经出现了难民潮,而对于中比亚朝堂而言,现在也是焦头烂额的忙不过来
如此多的流民从沿海进入内地,已经严重影响了这些地区的耕作,而来自军方的论断,更是让中比亚皇帝内心惶恐“如果亚丁海军不是突袭福港,而是沿着海岸线向上,刚刚才稳定下来的新京临杭,无疑就是首当其冲,陛下,这才是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亚丁人这次能过打福港,下次未必就不会打临杭!“
中比亚军部阁的将军们一个个痛心疾首,看似对于福港惨剧表示愤慨,其实一个个眼睛雪亮的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道的狼,这一年里,中比亚朝堂的将军们绝对算是最苦憋的人,前面被耶律家打的节节败退,被皇帝一怒之下斩首无数,上战场的将军能够活着回来的连一半都不到,不少人上战场,直接就是拖着棺材去的,
就算是这样,文官集团也是往死里扣着军饷不放,口里说着财力紧张,无力开饷,偏偏对于皇帝重修太极大殿一口气就掏出了三百万,还要从数百里外搬运巨山石来装点皇帝的新花园,就没一个人想过,守在沿河地带的士兵已经三个月没有军饷可发,在文官的眼中,这群粗鄙的军人如果不勒紧他们的钱袋子,就会每天叫嚷着要北伐,必要时施舍点就好,不饿不死的吊着才没心思叫唤,现在国力才算是勉强恢复了一些,这还是碰上南部去年大丰收的结果,那里有实力发动什么北伐,钱就必须攒着用,要不然等到耶律家真的要强渡大河,拿什么去作为大军奋勇作战的赏金!
自从中比亚帝京浩劫南迁,耶律家中部崛起,武将势力就遭遇重创,文官势力迅猛抬头,在皇帝的纵容之下,以文御武已经成为一种风气,更有一帮想着出名的清流监官,鼓着牛一样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每一个将军
李隆作为军部阁首,上个月生了儿子,在燕月楼举办了一次家宴,第二天就被清流监官们堵在了朝堂上,非要李隆将家宴的开支进项都说清楚,气的连脾气好的李隆都直接踢翻了两个清流监官,现在还被皇帝处罚在家里面壁思过呢
军部阁首且是这样的待遇,其他将军更是可想而知,
“今天的御前会议,怕是要提水师的事了!你这个军务部阁首不去才是最好的”已经不再上朝的老宰相李太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两名翠衣小婢女跪在那里敲着李泰的腿,四月的天气正是凉爽,雨水菲菲打在外面的彩色玻璃上,叮叮当当的清脆悦耳
“可是我身为军部阁首,如此会议不去,万一将军们……”传闻中在家闭门思过的军部阁首李隆拱手行礼,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对重建水师怎么看?”李太如电目光落在李隆身上
李隆小心翼翼说道“水师战力低下,战舰老态陈旧,最新下水的战船都是二十年前,早就已经不适合海上作战,发生福港那样的事是必然的,本来将军中也有人提出过重建水师的事,毕竟如果有一支强大的水师坐镇大河防线,对于中比亚守军还是朝堂来说,都是一剂强心剂“”草原人野战再厉害,到了水上也是战力缺缺的不堪一战,北马南船,这是多少年形成的观念,但是以资金缺乏为由,被皇帝毫不留情的一句话就丢了回来,现在将军们再提起来,本身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妥吗?”
李太闭着眼睛睁开,苍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冷,挥手让两个小婢女下去,从靠椅上站起身说道“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啊!你们这可是在要求陛下再造整整一支水师啊,是个人都知道里边有多大的油水“”这个……“李隆脸色尴尬,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李太说道”一支水师按照中比亚军制最少需要八十艘以上的战船,一百艘以上的运输船,那木料采供,工匠招募,各种配备,那样不是肥的流油,就算捞不到主修的差事,敲打捡漏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