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顾女士的意外死亡,厉沉暮跟厉晋南同时受到指控,南洋已经风声鹤唳,进入了空前的戒严状态,他的人手想偷天换柱送走清欢跟孩子绝无可能。
更别提两个孩子都早产,清欢昏迷了十天才脱离危险,此时根本就不宜移动。
“我想去看下孩子,你陪我去看下吧。”清欢挣扎着起来,沙哑地说道。
木拓见她不过是数月未见,生完孩子不仅没胖,反而清瘦的吓人,目有不忍,点头,低低地说道:“我扶你过去,来的时候我已经去看过了,两个孩子都在保温箱里,看起来很健康活泼呢。”
清欢双眼有些潮湿,抓着他的手,下床去看孩子。
由于是早产儿,哥哥跟妹妹都待在保温箱,两个小不点在保温箱里吃手手,吐泡泡,睁着乌黑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着。
清欢看着看着便落下泪来。
“厉沉暮一直没过来吗?”木拓见他来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男人的身影,不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数月之前,他不过是见了清欢一面,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那男人就睚眦必报地对他进行了报复,如今清欢九死一生为他生下两个孩子,他反而不露面了,还是不是男人?
清欢摇了摇头,十日前那样凶险的场面,她在生死之间,走马观花地看到了自己的前半生,有些从未注意到的细节,有些从未深思过的话突然之间有了不一样的明悟。
厉沉暮没来,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如今她还需要求证一件事情。
“木拓,你也知道我如今的身体,无力再操心木家的事情,木家的东西就归还给你。”她将两块印章都给他,眉眼透出一丝深深的疲倦来,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如果,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希望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
木拓点头说道:“你说。”
清欢低低地说完,木拓整个人微微僵住,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一丝的惊异和不忍。
清欢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之后,外界天翻地覆,顾玫的案件发生了难以预料的逆转,厉沉暮无罪释放,厉晋南无缘帝都,外派去湘城。
顾玫的案子了结之后,厉家为顾玫办了一个葬礼。
葬礼那一日,天下起了毛毛细雨,清欢穿着一身黑,到了城南的陵园。
厉晋南即使外派去湘城,表面功夫却依旧做的极好,在城南的陵园给顾玫挑了一块风水宝地,不少世家也来了人。
阴雨天气,排场极大。
清欢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厉峥哭成了泪人,她连过去抱抱他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人渐渐散去,雨越下越大,她半边的身子被雨水打湿,渐渐冰凉彻骨。
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停在山脚下,撑着黑伞的男人走上来,冷淡且礼貌地说道:“顾小姐,我是白桥,厉少想请您去一趟翡翠山庄。”
清欢看着眼前双眼锐利,对她不喜的男人,冷淡地说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