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林之所以这么做,当然并不仅仅是为了让叶冲出糗。
倘若叶冲真的要伸手去抢那些兽牌,在那混乱的情况下,哪怕他可以挡得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王东林依然有办法让他最终一无所获。
甚至,还有可能会对叶冲下黑手,让他受伤,无法参加明日的围猎活动。
因为王东林真正忌惮的,不是叶冲会在围猎活动中有着怎样的发挥,而是,怕他接着这个机会,进入军队。
只要叶冲参与围猎活动,哪怕他表现平平,吴河他们恐怕都会借这个机会让叶冲进入他们的新军。
这不是王东林愿意看到的。
天知道叶重楼那样的帅才培养出的儿子,在军队中是不是也会如鱼得水,一眨眼就爬到足以让自己忌惮的位置?
更何况还是在吴河的照拂之下。
当然,即便叶冲不参加围猎活动,凭借吴河现在的地位和能力,也可以轻轻松松让叶冲在从神将院毕业之后,进入他麾下的军队。
但那是要等到叶冲毕业,那个时候,卫央多半已经继承了王位。
而他王东林,就是卫王之师,身份已经不可同今日而语。他确信,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吴河还是叶重楼,对自己都不存在威胁。
王东林并不是一个自大的武夫,反而他很谨慎,谨慎到不给自己留一丝可能的威胁存在。
而叶冲退了!
虽然在很多人的眼中,这是懦弱,这是逃避。
王东林却认为,这是对方看出了自己的企图。
所以他觉得,宴会结束之后,他得找央王子好好沟通一下,有关于明日围猎活动的事情。
他身为卫王贴身侍卫,接触不到围猎活动,但是卫央可以。
而围猎活动,每年都有人受伤,只是不会出人命罢了。
那今年,是不是可以让某人伤得重一些?又或者,今年可不可以出现意外,让某些人丧命?
王东林在面对叶冲那迎面而来的目光的时候,眼中流露着一丝隐晦的残忍和狡黠。
而叶冲,他并不知道王东林这么做是为了阻止自己和军队产生联系,实际上他自己压根没有想过进入军队。
他不可能去给害了自己父亲的罪魁祸首卫王卖命,更不可能为将来有可能坐上王位的卫央卖命。
他只是察觉到了王东林的恶意,然后做出了被外人鄙夷的选择而已。
他也很清楚,自己这一退,即便避免了被王东林陷害,但也不可避免地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神将院的弟子还好,那些对自己并不了解的青澜院弟子,恐怕都会认为自己是个软柿子,等到正式围猎开始的时候,估计会有不少人想要来捏自己这个软柿子。
青澜院还有那么多沈卿儿的拥趸,他们或许也会想借此机会,给自己这个胆敢跟他们心目中白天鹅传出八卦的癞蛤蟆一点苦头尝尝。
这些,都是他做出退避这个选择时,能够预料得到的。
“看来真是困难重重呢。”叶冲小声嘀咕着,旋即,他握了握拳头,“不过,这倒是让我对这个所谓的围猎活动,产生了些兴趣。”
既然那么多人都想让我变成一个笑话,那么我也不介意用事实来抽他们的脸。
他有些盎然地想到,既然自己在很多人眼中代表着叶重楼,那么他,是时候告诉这个朝歌城,有句话叫虎父无犬子!
……
这一场盛宴,最终还是散了。
因为更大的盛宴,即将到来。
一场原本每年都会有的围猎活动,一下子变成了神殿关注,军队参与,事关到很多人前途未来的盛宴。
想必很多弟子,这个晚上,都会激动地睡不着觉。
那天夜里,叶冲听到隔壁的北堂墨彻夜练枪,很晚才停歇。
而他自己,则研究了一番,吴河他们给自己的另一个纳袋,他们口中的见面礼。
那是一件件军队中常见的灵宝,并不多么珍贵,却都非常实用。
而明天,叶冲将带着它们,参加王宫后山的围猎。
……
翌日清晨,神将院弟子和青澜院弟子分别从两个方向,进入王宫后山。
为期三天的围猎活动,正式开始。
一片山林中。
神将院弟子正集合在一起,商议着对策。
“齐师兄,我觉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四十个人,分成几个小组,互相帮协着取兽牌,同时提防青澜院的人。”
卫央因为王子的身份,从一开始,变成了主导整个局面的人。
他只是在向上届第一的齐峰征求意见,实际上这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因为他清楚,现在大部分人,都不会反对自己的任何提议。包括上界第一的齐峰。
“央王子说的有道理,具体应该怎么分配呢?”齐峰果然顺水推舟就道。
卫央笑了笑,“这样,齐峰师兄,罗宏师兄,还有路骏师兄,你们各带一组上届的师兄师姐,具体是哪些人,按照你们的熟悉和默契程度来分配。我和侯应龙、叶冲,各带一组我们这一届的,也是同样的,其他人根据与我们的熟悉和默契来选择具体跟哪一组。”
叶冲没有想到卫央会提及自己,因为齐峰、罗宏和路骏是上届前三名,而按照这样的划分,本届的前三名应该是侯应龙、卫央和沈倩儿。虽然神将院的弟子,都知道叶冲的实力增长迅猛,甚至已经超过了上届的第三路骏,而沈倩儿毕竟是个姑娘,不足以独当一面,卫央让他带领一组看起来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