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一场火烧起来的时间并不长,叶冲一时间也没心思去追那个小屁孩,找他算账。
他加入了北堂墨的灭火行动。
很快,住在他们周边的神将院弟子也都跑过来帮忙。
虽然他们之中很多人与叶冲接触的并不多,但好歹是同学院的弟子,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一味地嫉妒叶冲。
起码那些与叶冲同届的新弟子,那些平民出身、却渴望通过武道来改变自己人生的年轻武者,他们对叶冲的修行速度和实力还是有些佩服的。
当然,也有的人加入灭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怕叶冲房子的火势没有及时控制,会连累了住在周围的他们。
不管怎么说,这场火最后还是在一帮神将院弟子的努力下灭了。
弄得灰头土脸的叶冲,也向施以援手的同门一一表示谢意。
只是这房子,他近几日是住不了了。
院墙倒是还没什么损伤,只不过他那件卧房已经被烧去大半,床榻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只需站在院子中间,就能闻到一鼻子的烟灰味。
北堂墨同样满脸烟灰,站在院中一脸叹息,拍了拍叶冲的肩膀道:“依我看,有些事情你还是去面对的好,这么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今天有人来烧你的房子,下一次万一搞错了,就有可能烧得是我的房子了。”
那满脸揶揄的意味,配合着一本正经的叹息,叶冲觉得,北堂墨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学坏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是朋友,若是面对旁人,北堂墨多半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
叶冲一屁股坐在地上,捧着脑袋看着那夕阳落下去后,天空上还没有消散的红霞,仰天长叹道:“姬洛洛,你看你给我带来的麻烦有多大!”
然后他起身,对北堂墨道:“我出去了。”
“出去?去哪儿?去找那群人算账吗?”北堂墨当即就站起身来,他已经知晓了叶冲打败齐峰的事情,再次震惊于叶冲要涅槃的修行进度的同时,也懊恼自己那天为什么喝多了,错过了那一场好戏。
“算个屁的账,防火的那小子肯定已经跑了,他哪会老老实实地在学院门口等我。”
叶冲想起那个扛梯子爬墙的冷清雨,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他哼了一声,道:“反正现在这里是住不了了,我出去住几天,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金玉堂找他们的老板竹胭脂,她能找到我。”
叶冲说着就走出了这个被烧得破败的院落。
北堂墨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金玉堂?竹胭脂?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还要绕这么一个圈子?”
他不知道叶冲是给竹胭脂办事的,他此番出去,自然是要住在竹胭脂给他安排的那个地方,而他们之间的生意,是不大方便告知北堂墨的。
叶冲再一次翻墙离开神将院,而就在他离开不久,已经有好些天不见踪迹的神将院院长陆长渊,突然造访他那个一把火烧得破败了的小院。
陆长渊看到叶冲那个院子的惨象,站在院子中间的他抑制不住地就仰头笑了起来。
他已经听闻了这些日子一来,叶冲所遭遇的事情,也看到了神将院门口那些慷慨陈词的朝歌城少年。
他自然猜得出来,这房子并不是叶冲自己点了把火给烧了的。
陆长渊畅快地一阵长笑之后,这才伸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那一撮胡须,似是有感而发般说道:“这么多人都想要把脚踩在你的肩膀上,我倒真想看看,你最终会怎么来平息这场风波。”
他不相信叶冲会一直这么沉默逃避下去。
实际山除了叶冲那惊人的修行天赋,陆长渊最为欣赏的还是他身上时常流露出的那种锋芒。
那是一种内敛的锋芒。他可以与世无争,但是当别人欺负到他的头上,却也毫不手软地拔剑迎击时的锋芒。
陆长渊一直觉得叶冲身上有一股气,那是在这个乱世之中,很罕见的傲然之气,那是不敢受人摆布的尊严之气,那股气让他心智坚韧,一直修炼不辍,也是那股气让他咬定目标不放松,让他忠于自己的内心,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圣女的邀请。
陆长渊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从这个破败的院子里走开。
这些日子,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出现,是因为他和青澜院的院长汪宗闲接到了一个请帖,一同离开了朝歌成,去了一趟齐地。
齐国是大周王朝几个强大的国家之一,一直与卫国交好,此番更是邀请了包括卫国在内的四个中小国家最杰出的的武道院,准备在明年开春的时候,进行一场逐鹿大赛,旨在对几个国家内最为优秀的年轻弟子进行一场特训,以促进他们的武道修行。
届时会有几国的武道宗师坐镇,表现好的,还有机会进入他们的门下修行。
这将会是一场盛事。
陆长渊此次前来,就是准备向叶冲透露一些,顺便,也跟他谈谈有关于神将院千年以前的事情。
他在叶冲的身上寄于了很大的期望,只是当时圣女提出再给叶冲两天时间,而他那时候不愿意出来干涉叶冲的意愿,后来又收到了齐地的邀请,就把这件事情耽搁了。
今天他们二人依旧错过了,不过陆长渊心中也没多少遗憾,他并不急于一时。因为他知道,叶冲无论了不了解神将院的过去,都会一如既往地在武道上勤奋攀登。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推着他去这么做。
陆长渊今天还得到